薛景譽一低頭,果然,自己又輸掉一局。
其實他很不擅長棋類運動,這種需要縱觀全域性的,深謀遠慮的,他一個頭兩個大。
但友人好心教他,他只能撓撓頭:“受教了。”
“我下次再計較你跟一個陌生男人下棋,卻不來找我的賬。”男人收起棋盤:“我剛看到棋後了,我要去找她簽名,你……”
棋手話說到一半,面露疑惑,視線落到薛景譽身後:“aexis,那個男人為什麼一直看著你?”
薛景譽一愣,回過頭去。
“趙冰?你怎麼在這?”
薛景譽帶上笑容,招呼了一下棋手:“這我的朋友,你去忙吧,下次再找你玩。”
說完,薛景譽起身走到趙冰那兒,順手給他遞了杯酒。
“這邊比賽到時候我們轉播,反正也沒事兒做,就來玩玩唄。”趙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半是開玩笑半是挖苦道:“哎喲,我們小景也是下上棋了。”
“別笑我了,我菜得很。”薛景譽倒是不在這方面誇大其詞:“剛那我媽的朋友,他來比賽,遇見了就下了幾盤,被殺得很慘。”
趙冰寬慰他:“沒事,你把他帶到賽車場上,也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薛景譽想起他的車子,問:“你那車改裝好沒?好了的話拿出來試試效能唄?”
“哎喲快別說了,還沒好呢,我都快急死了。”趙冰一提這事兒就上火:“嚴大哥不知道咋回事,突然聯系不上,問了修車廠老闆,說他家裡出事兒了要回去,換個人我也不放心,你說這事煩不煩人。”
“怎麼會突然出事?”薛景譽也覺得奇怪。
“好像是他媽媽吧,唉,人也確實不容易,總不見得逼他……只能等了!否則我也不會閑到跑這兒來。”
趙冰喝著酒,咬住裡頭的碎冰塊,嚼得咔嚓咔嚓響。
薛景譽卻沒說話了。
他想起來那天在修車廠,聞昉好像跟嚴立正在談事兒,他們一去,就心照不宣地換了話題。
而且後來嚴立還看他臉色,好像很怕他似的……
薛景譽微微皺眉,聞昉那家夥該不會是最近又在玩陰的,想要報複吧?
報複他可以,報複他朋友薛景譽是真忍不了。
而且嚴大哥人很好,拿母親來威脅,實在是令人不齒。
薛景譽摸出手機,給聞昉發訊息:【你人在哪?】
聞昉很快回訊息,【我在你未來的墳頭上。】
薛景譽嘖聲:【跟你說正事,你人在哪?有事問你。】
聞昉這會兒不跟他針鋒相對了,收起戾氣:【c出口的抽煙區,過來吧。】
薛景譽到的時候,聞昉沒在抽煙,只是倚著欄杆喝酒。
普普通通的深棕色啤酒瓶,捏在男人手裡,倒像是個藝術品。
薛景譽看著他的側影,心裡很不甘心地承認這個人身材很好,長相也不錯,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被吸引了。
只可惜是個刀子嘴,跟這種人接吻,絕對會滿嘴血呲糊啦,薛景譽在心裡大翻白眼。
“什麼事?快說,別耽誤我賺錢。”聞昉見他走過來,看了一眼並不存在的腕錶。
一句話就能讓人鬼火冒,薛景譽算是被這人折磨瘋了。
雙手插在口袋裡,走過去,薛景譽開門見山,“你沒把嚴大哥怎麼樣吧?”
聞昉聳肩:“我把他殺了。”
薛景譽:“……”
聞昉看他臉色不好,才淡淡笑了,很是愉快,“哪個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