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譽正好也好奇,開啟門,裡面到處都貼滿了三角形的黑色吸音棉,地板上也是,只能踩在鋼架上。
房間的正中央有一架子,估計是放麥克風的。
“我們的消音室質量很高的,所以測試出來的麥克風也都遠超於標準。”
薛景譽走進去一點點,身後工作人員的聲音就立馬變小了,全都被吸音棉吸進去。
薛景譽覺得好玩,又往裡面走深了點,一回頭,卻發現聞昉居然也在門口。
聞昉拍了拍工作人員的肩膀,笑著低聲跟他說了句什麼。
薛景譽已經完全聽不見門口的聲音了,但看著男人翕動的嘴唇,本能地覺得不好。
地板很難踩,一不留神就會卡進去,薛景譽艱難往回走,那個工作人員卻臉色一變,匆匆離開了。
“別,昉哥,別關門……”薛景譽驚慌地喊了一聲。
聞昉似笑非笑,睨他一眼,慢慢地把厚重的大門關上。
薛景譽撲過去,腳卡在棉花裡的鋼架扭了一下,刺痛瞬間傳遍全身,他一臉慌張失措,伸手按在門框上,低聲哀求。
“昉哥,說真的,別關我,算我求你了……”
聞昉對他的哀求視若罔聞,掰開他的手,把人推開,直接關上門。
消音室裡一片漆黑,更可怕的是,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所有的聲音,連呼吸和心跳聲,都被四面八方的消音棉吸走了,薛景譽甚至感受不到心髒的跳動。
腳踝扭到,刺痛已然無暇顧及,薛景譽死死抓著門把手,渾身冒冷汗,跌坐到地上。
手臂青筋暴起,痙攣著,腦子裡的恐慌一聲大過一聲。
“放我出去,放我……”
蒼白的嘴唇,吐出的呢喃又立馬被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男人呼吸困難,整個人像是被淹在水裡,大汗淋漓,呼吸不暢。
狠狠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子一片猩紅,薛景譽撐著門把手,死命拽著,把自己拖起來。
等工作人員後知後覺開啟門,看見的就是面色陰沉的男人。
“薛總!薛總真的對不起!我們辦事不力、都是我們都錯,哎喲,您這、您沒事吧……”
負責人都快嚇瘋了,差點要給他跪下。
“你怎麼做事的!不知道消音室外頭要有人守著嗎?!安全規範給你學到狗肚子了去了!”負責人狠狠訓斥了一把剛剛那個測試員。
測試員一臉慘白,瞥了站在人群後面的聞昉一眼,又嚇得不敢說什麼,只說:“我,我剛剛上了個廁所……”
負責人恭恭敬敬地把薛景譽扶出來,也是冷汗淋漓,不停地點頭哈腰、討罪認罰。
薛景譽全程冷臉,沒說一句話,接過紙巾擦了擦手,直接離開了。
聞昉瞭解完委託人的基本情況,打算回去開個會商討一下方案。
他剛開啟車門坐上去,就被一把掐住脖子。
突如其來的襲擊,聞昉霎時驚愕,手已經伸到一旁掏刀子了。
男人把他按在座位上,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扯了扯唇角:“昉哥,很好玩嘛,這種突然襲擊?”
聞昉看清是他,收回手,臉色也不好看了:“要幹什麼?”
薛景譽整個人都跨坐在他身上,把人壓制住,掐著他的下巴:“跟你玩遊戲咯,你不是喜歡玩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