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遼一時語塞,沒辦法開口說其實是他覺得吳詡的狀態還是不太穩,又覺得oon的手撐不了全場。
要真這麼說了,就既暴露了短板,又動搖了軍心地表明他們這個賽訓組或許並不百分百地信任自家的選手。
他因此下意識地往旁邊看了兩眼,最終十分慶幸此時此刻和他一起站在採訪席上的人是許琮。
這不,許琮見他不說話,就心領神會地抬了下下巴,反問:“可是最後兩戰兩勝了不是嗎?何來不公平一說?”
主持人聞言,一時也沒話說了。
問就是許琮作為fsg的一員都沒意見,他再在那裡打抱不平,說不準反倒會顯得他有些多管閑事。如果因此引火上身就不妙了。
他在短暫沉默過後幹笑了兩聲,另起了一個話題:“那就祝你們在總決賽也能這樣披荊斬棘下去了。”
“謝謝,會的。”許琮坦然回應。但落在旁人的眼裡,就成了有些狂氣的表現。
只是他們再不忿也沒用。電子競技,實力就是真理。
而許琮,無疑就是這個賽場上的真理之神。
除了fsg的黑粉,沒人會拒絕看天才一次又一次地登頂。畢竟爽文嘛,誰不愛看。
總決賽那天,b市下起了小雪。場館外卻早早地排起了長龍。
有等待入場的,還有不少雖然沒搶到票,但是住在附近,覺得能在這歷史性的一日遠遠地看一眼自己喜歡的選手也好的。
那抹熟悉的身影,就是在許琮下戰隊大巴車的那一刻,撞進他的視野裡的。
一位開計程車的老父親剛把車停穩,就急匆匆地下車,把圍巾、毛線帽和傘一起遞到了一個紮著高馬尾,還規規矩矩地穿著校服的女孩手裡。
對方接過那些保暖物件的時候,手上還拿著兩張嶄新的門票。
許琮看著,忽然明白了什麼是蝴蝶效應。
重來一次,真的有無數個缺憾變成了圓滿的形狀。
——那個曾經直到他退役,或許都沒能來現場看過一次比賽的小女孩,在22年初,就如願地來看他比賽了。
站在他背後的時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最終低聲問:“認識?”
光聽語氣,聽不出半點異常來。但許琮就是在第一時間覺察出了對方的情緒異常。
他收回視線,無聲地握住了時星的手,說:“算吧。我們輸bcg那晚,就是那個叔叔送我們回的戰隊宿舍。路上他說了很多他家小孩很迷我們的事,還說他家小孩一直想讓他陪著一起來看一次我們隊比賽的話。”
“只是可惜……”許琮沒再繼續說下去,時星卻聽懂了。
——只是可惜,那晚就已經是許琮在那個賽場上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但時星現在不想提,就索性就裝作沒聽出許琮那未盡之言的樣子,只是挺直了腰板,目視前方道:“那今天,我們更是非贏不可了。”
“為了我們倆,為了戰隊,為了粉絲,也為了那個小女孩和那個願意支援她興趣愛好的家長……”
“當然。”許琮輕笑著回應。
臨進場前,他用自己空著的那隻手摸了摸隊服口袋裡的絲絨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