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做出鬆了口氣的模樣:“那就好,其實……我的格鬥術,是當年的大皇子教給我的。”
阿方索沒說信還是不信,依舊默然地看著他。
於是江晚繼續解釋:“江家和薩米爾向來交好,因此我也曾見過他幾次,於是薩米爾教會了我格鬥術。只不過——”
他帶著點惡意看向阿方索,把當初對方強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又悉數說了出來:
“誰能想到薩米爾竟然是個陰險虛偽的小人,竟然妄圖在帝都慶典上刺殺陛下,這種人……被判幾次叛國罪都不為過。”
“好了,不要再說了。”
江晚卻不想遂他的意,這一生最淬毒的話都用在了當年的自己身上:“就算他平日對大家再好又如何,只不過是惺惺作態,他貪圖皇位,欺騙了所有人,甚至還連累我的父母,這樣的人活該死掉。”
“江晚,不要再說了。”
“殿下,你都不知道,當我知道薩米爾死了,屍骨無存,永遠都不會再回來時……我到底有多開心。”
“別說了!”
阿方索震怒地吼了起來,駭得餐廳中庭倉促停下音樂,不安地朝這邊看來。
江晚漠然看著阿方索痛苦的模樣,輕聲道:“殿下,這些罪名,我記得還是您親自給他審判的,您不記得了嗎?”
阿方索就算再後知後覺,也知道這是江晚在報複他,因此堪堪平複呼吸,神色複雜地看向他。
“是啊,所以……我的薩夏怪我,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江晚驀地卻又笑起來:“那我的回答已經完畢,殿下,您還有什麼別的想問的嗎?”
阿方索似乎十分頹然,閉了閉眼睛:“沒有了,你餓了吧?先吃飯吧。”
“就不用了。”江晚站起身來,“還有人在等著我回家,我果然……還是不適應在餐廳進餐。”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家餐廳。”阿方索道。
江晚詫異地看向他:“怎麼會呢?我可從未來過這裡,殿下怕不是把我記成什麼別的人了。”
[寶,你收斂下情緒。]系統小聲提醒。
江晚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控,深深呼吸著冷靜下來。
他對阿方索當然有怨恨,這種怨恨直接導致他在聽到對方質問時失去理智,只想用盡各種辦法來刺傷對方。
他的話,看上去也的確刺傷了阿方索。
明明是隻老狐貍,明明城府那麼深,這次又何必惺惺作態,做出一副傷情的模樣。
江晚最後又道:“殿下,不管您是把我當做是誰,就算您邀約我來到這裡,也是物是人非,再不可能有回到過去的可能了吧。”
阿方索沒有回頭,只怔怔看著眼前空著的高腳杯:“你說得對。”
“那我先走了。”
這次阿方索沒有再回答。
想來,這次過後,阿方索應該會死心一段時間。江晚思忖著,走出了餐廳。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阿方索就接到了謝萊恩的通訊。
“小叔叔!父皇忽然說不想立我為王儲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還能有什麼回事,你被寄生蟲族的事情暴露了啊。阿方索有些煩躁地沒有說話。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幕後操作,把這件事捅給了安德烈。
謝萊恩還在哭哭啼啼:“小叔叔,我現在只有你了,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我努力到現在,可都是為了小叔叔你啊!我是一定要當上王儲的!”
通訊裡的哭聲和江晚剛才的質問交錯在一起,阿方索閉了閉眼睛,似乎在沉吟思考著什麼。
而等他再睜開眼時,看向通訊裡謝萊恩狼狽又軟弱的臉,他驀地笑了笑。
“好啊,我幫你。”
既然大家都有罪,那就讓我來拖你們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