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走他鄉,也不要作踐自己身體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遠走他鄉?”離淵滿臉醉意,嘀嘀咕咕道。
江晚見他這糊塗模樣,也不怕了,笑道:“這天底下哪有像尊上您這般好看的中原人?一眼不就看出來了?”
“你……你糊弄我。”離淵指指點點,“要是我當真那麼好看,他、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江晚臉上笑容淡了些,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伺候祖宗似的,把溫了的酒倒入杯中,又把杯子端到離淵面前。
“算了算了。你這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人,哪裡懂得這些。”
離淵滿臉不痛快地接過酒杯,嘗了口,嘴裡頓時盈滿了梅花幽韻。
這讓他神色舒展不少,看向江晚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贊許。
“雖然你不會喝酒,煮酒倒是不錯。”
說完咕咚咕咚兩口,連帶梅花一起給吞下去了。
江晚簡直服到不行:“牛嚼牡丹,不過如此。”
離淵聽後也不惱,哈哈大笑起來。
“這世上也就只有他,還有你,敢這般不敬地對我說話。”
他的目光變得悠長,像是在懷念著什麼:“只可惜,他始終和我不是同路人,所以我怎麼也留不住他。”
江晚沒想到話題又繞回到這裡,遊離視線轉移話題:“這樹上怎麼都纏著紅線?”
好在離淵也順著話頭接道:“我家鄉的一點小小習俗。我的故裡常年天寒地凍,傳聞說往樹枝上系紅線,來年樹便會長得更好,花開得更豔。”
他站起來,從樹枝上抽出一根紅線,面朝著江晚蹲下來。
細碎的殷紅花瓣被他的動作震得雪一樣往下落,坐在花枝下的江晚忍不住甩甩頭發。
“既然是這樣,你又為何要摘掉?”
離淵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一眼宛若神智清明,看得江晚心中一跳。
隨後離淵牽過他的左手,將紅線一圈一圈,仔仔細細地繞到了他手腕上去。
“給你也纏一圈,今後……你也長好點。”
“哎別動。”見江晚下意識要躲,離淵往他手背輕輕一拍,徹底把紅線纏穩了才松開手,“一個好的寓意而已,圖個吉利。”
“你幫我溫酒,這紅線就送給你了,拿著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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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便站起身來,猶豫片刻,還是試著扶起離淵:“天快黑了,我扶你進去睡會兒吧。”
“我不睡。”離淵執拗地撥開他的手,“好了,我知道你要走,走吧走吧,我自己還要……再喝會兒。”
江晚無法,最後緩聲說道:“那我走啦?”
“走走走。”離淵又飲下一杯酒,根本不看向他,“我定是喝得太醉了,你說不定都並不存在,只是我的一個醉夢。”
江晚嘆息,最後輕撫過離淵的額發:“謝謝你的紅線,以後可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
離淵沒理他,像是已經睡著。
系統的倒數聲已經響起,江晚只能朝園外走去,直到他快要離開種滿梅花的庭院,他才聽到身後傳來幾不可聞的一聲“好”。
江晚愣神,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回頭望去,卻見離淵噙著笑看了過來,朝他做了個揮手驅趕的姿勢。
“我的真心,你也拿著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