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城之案還未收尾,你們且隨我去解困城民。至於清雨……回宗後自行去聞道崖,面壁思過一月。”
剛才率先指控的弟子不敢置信地抬頭:“掌門,迫害同門可是重罪!”
按照原書情節,原身江晚就是在被安上“迫害同門”的罪名後,才被沈宿寒嚴懲喪命的。相比之下,商清雨“面壁思過一月”的罪責就顯得格外輕描淡寫。
沈宿寒打斷道:“正因為是重罪,所以才需要更加謹慎處理,待查明真相之後,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言之有理,那個弟子終於作罷,恨恨地瞪了商清雨一眼,這才轉身去協助城民去了。
江晚也跟著弟子們打算離開,又聽沈宿寒忽然喚住他:“且慢。”
隨即沈宿寒搭在他肩頭的手向上,微涼的指尖撫摸過江晚的頸側。
江晚發現被離淵咬下的地方頓時不再刺痛,他若有所感地抬手去摸,只摸到平整如初的面板。
“下次注意,不要再被其他人發現了。”沈宿寒輕聲道。
意識到是沈宿寒再一次幫他解圍,江晚噙著笑鞠禮:“多謝師尊。”
但等到江晚走到城民聚集的地方時,卻看到弟子們正在竊竊私語,背影透露著茫然。
“怎麼還不幫忙?”江晚皺眉走過去。
“啊師兄。”一個弟子回頭,指了指已經四散休憩的城民,“這些人說,剛才掌門已經幫他們解除控制了。”
“是嗎?”江晚一愣。
既然沈宿寒已經在來到複城時,幫城民們解除控制,那為何在他提議的時候,沈宿寒並不挑明呢?
[還能是什麼原因,對你百般遷就唄。]系統插話道。
江晚鬼使神差地回頭,猝不及防撞進沈宿寒還在注視他的眼眸。
沈宿寒也沒料到他會驀地回頭,原本沉靜注視的眼神凝了下,又狀若無意地挪開了視線。
他躲開了。江晚更覺得匪夷所思。
之前的種種跡象草蛇灰線般聯系起來,沈宿寒總是知曉他的一切動向,總是能為他擺平一切問題,那麼……
沈宿寒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身後安靜地注視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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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新郎一案了結後,一行人便在沈宿寒的帶領下回到衡雲峰。
果然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等到商清雨自去領罰後,整個宗門的風氣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弟子們再沒鬧過矛盾沖突,課堂上的小團體也自動解散。
於是更多弟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一直被大家詬病的江晚並非興風作浪之人,反而透過各方對賬,大家終於發現,所有關於江晚的謠言都來自於商清雨。
“可是,為什麼商清雨那麼恨江晚師兄呢?”
“這還用問?你且看看掌門對待江晚師兄的態度。”
小聲八卦的眾人抬頭,就看到沈宿寒手把手糾正江晚練劍姿勢的畫面。
沈宿寒嘴角罕見地噙著笑,一手放在江晚腰側,一手覆蓋在江晚握劍的手上,毫無距離感和分寸感可言。
弟子們啞口無言:“……這對嗎?這還是師徒嗎?”
“不過,要是江晚師兄成為掌門的道侶,我倒是覺得挺般配。”
之前在複城被江晚救下的弟子儼然已經成為江晚的迷弟,開始口出狂言。
“我、我也贊同,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江晚師兄長得可真漂亮啊……”
“那掌門對他當真是那種——”
一道劍鳴在眾人頭頂鏗然響起,嚇得所有人都捂住耳朵,驚恐地仰頭看過來。
“喂,現在是練劍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赫連祈居高臨下地站在眾人身後,灼目的陽光掩蓋掉他臉上的神情。
他語氣不善地威脅:“是想我把你們剛才說的,告訴師尊嗎?”
眾弟子被嚇得膽寒,連連道歉著四處逃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