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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的核心是以葛溫王為首的太陽神族,祂與祂的火焰劈開迷霧的破曉,並以烈日般威武的雷光創造世界;但縱使是葛溫王引領白晝的到來,可是祂甘願卻退居第二,讓其叔父洛伊德擔任主神,自己則退居於幕後看守著萬物的興衰。
祂在想什麼?祂在思考什麼?人們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懂,不敢妄為猜想神王的意念,但或許真正令葛溫王從至高之位退下的正是矮人--畢竟遠古之戰不再,如今信眾們要的是和平,一個豐饒與宏偉的象徵。祂不是矮人們要的,致命的閃電雷光對繁榮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事實為何、眾說紛紜,但無論真相為何,矮人們要的也不過只是一個形象,崇高而不可撼動、宏大且屹立不搖的超然存在,因而隨時間過去,白教的經典寫著太陽之王葛溫的事跡,關於祂的偉業、關於祂遠大的眼界,然後,他們說葛溫王從領導之位離去,成為洛伊德的輔佐者,但其中僅以模糊的解釋帶過,其因果皆不加描述。畢竟那就是神話,一段矮人們所寫的、自得其樂的故事,平凡百姓用不著去思考它的深意,他們只要知道自己的上頭有個神,祂支援著天地不滅,於是所有的生命都有準則、所有的正邪都得以定奪。只要這樣就好了。
如果光從字面上來看,祂失去了地位,凝聚矮人們心靈的神族領袖已改朝換代,祂雖是個破除渾沌的大能者,但字裡行間卻不再以葛溫的名作為中心,因為在盛世之中,善戰者的名諱只會逐漸黯淡;然而,葛溫王從未消失,在白教體系裡,祂依舊是眾神之首,正如他的名諱-太陽之王葛溫,葛溫王是太陽,永遠的光芒,祂照耀著世界,直到永遠。
冷冽的二月晨間,我與前輩準備離開福隆鐵拉前繞道去了一趟公共墓園,因為我們有位朋友葬在那。。
他是個快故事,我想與其說他是個戰士,不如說是個吟遊詩人更加恰當,而我至今還記得友人的偉哉白教大全,他會模仿著白教祭司那嚴肅且驕矜的口吻說著一些低俗的笑話,或是唱頌些不知哪來的情色祈禱詞,大夥真佩服他能有這種搞笑天賦,只要有他在,就算死劫臨頭,我們也一定會被那家夥給逗笑。老實說,戰爭真是無聊到了極點,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掉了一片指甲都會顯得好笑,但那家夥不一樣,我們的友人能把那些索然無味的自嘲變成美食,讓悲傷痛苦都為之消散--但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
"不要感到愧疚。"當我們抵達墓碑時,前輩說道。
"我沒有。"。是的,我沒有,沒有任何事情值得愧疚。
……雖然美其名為死亡,但實際上他根本不在棺材裡,那塊生苔的墓碑下空空如也,然而我們仍舊去探望他、替他的空墳添些人氣,畢竟除了過往的戰友外,應該也沒人會想再回憶起他了吧?
在幾分鐘的默禱後,前輩叮嚀我,稍晚我們將起程前往亞斯特拉,那裡正在招募戰爭的人手,或許中途還能再替幾個朋友掃墓。我覺得奇怪,畢竟那個國家可不缺士兵,搞不好人手一支火鉗棍棒都能上場殺敵了,所以我就問他,亞斯特拉要跟誰打?前輩聽了之後想了一會兒,似乎正在尋找足以形容這個事件的關鍵詞彙,接著,他語帶嘲弄地說道:簡單來說,就是跟自己人打吧。
戰神的使徒遍佈各地,其中又以亞斯特拉為核心,太陽王子的信徒們為了眾生福祉而奔波,縱使祂的名諱已暗淡,然而秉持著誠摯與熱血的騎士與戰士仍就私下信奉著祂,以無私與果敢做為行事的最高原則。有趣的是,亞斯特拉雖然擁有那些將士,然而面對曾是夥伴的不死人,軟弱卻支配了他們;也許真正的戰神信徒早就從那塊土地中消失了吧,要是祂的名諱還耀眼,那些人就不會期盼外人介入其中,畢竟那是貴族們的戰爭,榮耀而尊貴的生死搏鬥。
"你在想什麼?"前輩問我。
"沒有,我只是在想對方夠不夠大方,上一個僱主實在太小氣了……我真不敢相信我們會為了十枚金幣加入戰局,那比公定價還少三分之ㄧ啊!"我回答。
他知道我在胡說,但也沒想要我把事情講明,也許他才懶得管自己的小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也許他以為我遲早有一天會禁不住口,所以故意擱著不提。無論如何,我總是輸家,他就是有辦法讓我說出實話--可是那次不一樣,我想,就算一次也好,我不想老跟前輩分享自己的內心事,畢竟那是我的事,無聊又瑣碎的東西。所以我什麼都沒說,在枯黃的落葉林裡,除了沙沙落葉與噠噠馬蹄外,這個地方沒有其他聲音,一直到陽光灑落之後也一樣。
那算是我第一個秘密,後來,我的秘密在不知不覺謝ing交越多,現在我已無法輕易透露任何事情,就算是至親也一樣。
……秘密?
當我睜開眼,我本以為天會暗下來,畢竟時間就是這麼回事,但此時此刻,我的眼前仍是一片迷濛午光。難道那場睡眠只持續了幾分鐘嗎?但隱約間,幹癟塌陷的鼻端似乎聞到了一些腐臭,而沾在身上的血也早已幹涸成塊;我想此地的風貌瞬息萬變,凡是死物都躲不過摧殘,可是對我們而言,羅德蘭唯一不變的卻是時間,掛在天空的陽光永遠耀眼,好像眾神的榮光永不西陲。真是狗屁。
鏘、鏘當!咚!……鏘!嘩!……鏘!鏘!咚!……)
好長的一條路,真慶幸沒人會看到我跌倒的模樣。現在我是要做什麼來著?對,我必須休息,找到一叢溫暖的火焰……不,不對,不是休息,我在這耗夠多時間了,現在得趕快前進才對,再照這種速度下去,我一輩子都敲不了鐘了!
但這一輩子有多長?唉,這問題真蠢。
依靠大劍的支撐,我勉強將城牆走過了一遍,等到對面的牆塔,我才注意到商人說的話並不假。從牆垛往內探,原來大橋就在下方,它與這座牆塔相連,一直通到對面的城區。那地方看起來像確實不平凡,精緻的尖塔與牆壘將那塊領域獨立從髒亂中獨立出來,也許人們會走到裡頭向聖職者們傾訴罪惡、對神像投以祈求,那座城堡帶給人們關於神所擁有的世俗形像,宏大而高貴,彷佛巨人般看著地下的人類,可惜的是信徒們總是隻能隔著一塊石頭向神明言說。
真是十足的白教風格,貴氣而派頭,甚至還有點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氛,但要是我住在一個到處都是怪物的地方,我也會希望自己的老窩像個城堡一樣。別亂想了,快走吧,只要再過一會兒,旅程的起步就算是完成了,至少也算是進入了主題。現在……過了一個小廊道後,我得試著,走下樓--
鏘啷咚囉!砰隆--砰咚咚!咚!噔咚!鏘當!……)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
砰咚!嘩鏘鏘!--咚嘎!咚!--砰咚噔咚!……)
好極了,我差點被樓梯給殺死。不過往好處想,至少現在是下樓了。
費了好些力氣,我終於掙脫了那副詭異的倒伏姿勢,這時眼前的小門亮的異常,我還弄不懂天上的雲怎麼這麼快就散了,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想知道光輝的來源是否為我所熟知的天空。那是真的,打在地上的光芒是來自半傾的太陽,在橋下,你能看見與上頭截然不同的景觀。它的樣貌奇麗,當人們不再試圖接觸天空之後,太陽的火焰顯得更加炙熱,循著祂,我來到外牆的露臺,偉大的陽光此時在千片雲上展露威嚴,清晰且強力的光束似目光般掃視大地,祂看著我們,將生命賜予我們。那片天空意義非凡,令人不禁寒顫。
在露臺之下有個人影,我想他也看著陽光看得入神了,畢竟任何人在此都會感嘆自己的微不足道。然而,過了好一陣子後,我開始不確定那位的戰士是否還有意識,也許它是個活屍,只是因為失去人性前的意念朝著太陽,所以才會一直看著祂;但也可能只是個興趣獨特的家夥,僅僅是喜歡站在那像個植物一樣對太陽獻出熱情。
「哈囉!」我高喊著,想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但願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我可沒力氣再對付一名重灌戰士。
這時,戰士似乎稍微動了一下身子,但並沒有真的注意到我,抓抓腰間後,很快地,他又將注意力放在前方。看來他只是個興趣獨特的人。這可真有趣,到底這樣的人是為了什麼而來到羅德蘭呢?我小心翼翼地爬下階梯,嘗試去接觸那位戰士,但縱使的我困頓的步伐再大聲、劍與地面敲擊的聲音再響亮,他也不曾有所警覺,心靈皆投入於太陽的懷抱,對外界的事情渾然不察。戰士的背影巨大而平穩,他穩健的體魄像個石山一樣扛下天空,那身的粗衣裝備滿是修補,看起來在外已流浪多時。
我這次又問了一聲:「嘿,朋友,你在這做什麼?」
戰士敦厚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並回答:「喔,你好!看來你不是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