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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華大怒:“你竟敢出言侮辱國姓爺?!”
史念翎冷笑一聲,招呼著幾個師妹,回身便走,陳永華正要上前攔阻,他的一個手下突然叫道:“陳大哥,不好了!有清兵往這邊來了,我們趕緊撤吧!”陳永華恨恨地瞪著史念翎的背影,道:“撤!”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陳永華一行人還未跑遠,便被一隊清兵堵住了去路,陳永華橫下一條心:“弟兄們,跟清狗拼了!”一群人拔出劍來,義無反顧地撲向清軍,上元夜的街頭,剎那間變為修羅場,兵刃相交,皮肉割裂,血水橫飛,哀嚎陣陣……
陳永華和他的手下雖然悍勇,卻終究寡不敵眾,須臾,陳永華的手下已全部喪命,而陳永華本人也掛了彩,被剩餘的七八名清兵團團圍住,為首的清兵道:“快快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否則就將你砍成肉醬!”
陳永華朗聲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要殺要剮,你們盡管來吧!”
那幾個清兵見陳永華不降,也懶得多說,挺起槍矛,一齊向陳永華刺來。陳永華長嘆一聲,閉目待死,忽聽得耳畔一陣疾風呼嘯,有數滴溫熱的液體迸濺到了臉上,他急忙睜開眼睛,只見那幾個清兵全都橫死街頭,頸中齊刷刷地多出了一道細長的血口!陳永華抬頭望去,卻見一個曼妙的背影迎風而去,手中握著一柄還在滴血的長劍!
陳永華疾奔幾步,追了上去,果然,那個出手救他的女子正是史念翎。
“史姑娘,多謝救命之恩!”陳永華半是慚愧,半是感激地說道。
史念翎道:“舉手之勞,不用言謝!此地已經不宜久留,你趕緊走吧,回臺灣告訴鄭成功,讓他好生經營,讓島上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別再做什麼反清複明的春秋大夢了!”
陳永華不滿道:“縱然史姑娘救了在下的性命,也不可如此詆毀國姓爺!這反清……”
史念翎停住腳步,逼視著陳永華:“聽好了,我不想講什麼大道理!但是有一件事你跟鄭成功都得明白,只要這天底下的老百姓還能吃飽穿暖,有家有業,就沒有人會跟著你們造反!到底誰當皇帝,到底誰是正統,百姓不會在乎,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就支援誰!如果你們再這麼窮兵黷武下去,覆亡的不是清廷,而是你們!”
陳永華不甘示弱:“你原先還說,你的丈夫正在西南邊境幫助晉王!這作何解?”
史念翎冷笑道:“外子幫助李定國,是因為他的好友在李定國軍中服役,而且他早就料到李定國必敗的結局,但他並沒有選擇逃避,足見他是個鐵骨錚錚的英雄男兒!試問一下,鄭成功反清是為了什麼?當真是為了複明嗎?他攻打臺灣是為了什麼?當真是為了把島民從荷蘭夷人的奴役下解救出來嗎?還是說,他是為了權力,為了一己私慾?李定國雖不知天下大勢,至少還有體恤之心,寧肯在新會之戰中一敗塗地,也不願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乃至困守滇黔,對百姓也是秋毫無犯!而他鄭成功呢?只為自己利益,不顧同僚生死,新會一戰擁兵數萬卻作壁上觀,屢屢錯失良機;五年前攻破澄海鷗汀寨,對寨中百姓奸殺搶掠,滿寨男女老少,被殺死、燒死者足有六萬之眾!如此惡人,也敢妄稱‘國姓’?!縱是家嚴複生,也羞與此等小人為伍!”
陳永華瞠目結舌,他想反駁,無奈史念翎所說句句屬實,讓他無從張口,史念翎轉身便走,留下一句:“奉勸陳先生,對這位國姓爺多加提防,省得有一天功高震主!”
陳永華孤伶伶地立在原地,目送史念翎走遠,那裡有她的師妹正抱著她的女兒在等著,那小小的女嬰張開雙臂,不哭也不鬧地等待母親來抱。陳永華暗自嘆道:“這對母女,倒是確有忠靖公之遺風,只可惜不能為國姓爺所用……”
……
陳永華也走了,雖然此行全無收獲,但他也得趕緊回臺灣找鄭成功複命,一時間,原本熱鬧的街市上竟變得空無一人,只剩下幾十具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已經幹涸的血液,氣氛變得異常肅殺。臨街的一座小樓上,窗戶“吱呀吱呀”地響著,一道縫隙後面,隱藏著一雙陰寒的眼睛。
“師尊,那個賤婢回黃庭觀去了。”一個詭異的陰柔嗓音說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