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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很小,但足夠溫暖。
賀颺烘幹了濕衣服,再穿戴整齊,走到莫鐵鑫身後,輕聲道:“好了,我該走了。”
莫鐵鑫並沒有回頭:“真的要走了?”
賀颺道:“是的。”
“何必折磨自己?”莫鐵鑫的聲音有些沙啞,“倘若你真的要走,早些時候便不會回來找我,更不會以身犯險,救我性命。”
賀颺苦笑道:“那又如何?只不過是我命賤罷了。就算你我之間互相傾慕,終究也不會有結果,世人皆知我是賊寇之女,而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倘若你當真娶我,世人會唾我不知孝悌廉恥,罵你色迷心竅。我說過,我正如自己的名字,命裡有風,註定飄零……”
莫鐵鑫猛地轉過身來,直視著賀颺:“那又如何?別忘了我叫莫鐵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算世人唾棄又如何?我兄弟方韜,還有貴派史念翎史女俠,他二人難道沒被世人唾棄?!直至今日,仍有人說他們有悖人倫,該天誅地滅!可他們又何曾在乎過這些?”
賀颺呆呆地望著莫鐵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莫鐵鑫又道:“我還記得一年前的丐幫英雄會,你不顧生死,想要刺殺我,那時的你,是何等的勇敢無畏,怎麼到了如今,你卻畏首畏尾起來?”他越說越激動,甚至伸手抓住了賀颺的臂膀。
賀颺卻冷靜了下來,她慢慢地撥掉莫鐵鑫的手:“我不能做不孝之人。”
莫鐵鑫的神色變得無比黯淡,他的目光在月色下顯得十分悲涼。
賀颺走到河邊,望著水裡倒映的大月亮,喃喃道:“月色真好,正是分別的好時候。莫幫主,這一次,我真的走了!”
……
莫鐵鑫坐在河邊,目光凝滯地望著水裡的月亮,突然間,他大喝一聲,向著河面擊出一掌,河水被轟得翻起一陣巨浪,月亮也破裂成一片片悽慘的碎玉。
賀颺就這麼走了,而且,可能還是永別,莫鐵鑫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空了,空得似乎要被其他的內髒和肌肉擠壓成薄片,傳來陣陣撕裂的疼。
“大哥……”身後傳來邢依的聲音。
莫鐵鑫回過頭,只見邢依站在距他約莫三丈開外的地方,怯生生地望著他,他緩和了一下心情,站起身來:“有什麼事嗎,三妹?”
邢依道:“大哥,整個信陽總壇的兄弟們都急瘋了,到處在找你,我發現了這個……”一邊說著,她一邊舉起手,她的掌心裡有一封書信,莫鐵鑫一眼就看出那是祝融焱託人捎給他的挑戰書,便道:“怎麼?你們覺得我打不過那蠻人?”
邢依道:“那倒不是,可大哥你也不跟兄弟們說一聲,便自己出來應戰;又去了這麼久不回總壇,大家都擔心你啊!而且……而且我剛才還看到黃庭觀的賀姐姐哭著走了,我心裡總覺得毛毛的,生怕你遭遇什麼不測……”
聽到賀颺的名字,莫鐵鑫心窩裡似乎又抽了一下,痛得厲害。
“別再提她了!走吧,咱們回去,免得弟兄們擔驚受怕的。”莫鐵鑫大踏步地走在了前面,夜風吹過他的臉,讓他驚覺——原來他剛才居然哭過!
……
黃庭觀,雲溪已經滿月了。
方韜雖常說自己識字不多,沒啥文化,但清玄師太對他給女兒起的名字倒是評價頗高:“雲者,天水之源;溪者,地水之源。這天地之間的水源,盡被這小女娃佔了,正所謂‘上善若水’……”方韜不住地點頭稱是,但其實他壓根就沒想這麼多。出了月子的史念翎也終於不用再在房裡悶著了,她走出門外,盡情地呼吸著天地之間的清新空氣。
方韜抱著雲溪跟上來,小心翼翼地攙住了史念翎:“小心點,別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