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年,長得算是英俊,身高身材都很拿得出手,尤其那雙敲鍵盤的手,怎麼看怎麼惹眼。
當時虞西看失了神,再回神,陳擇西已經看向了她。
陳擇西是個風趣的人。
也許是自覺一個大男人,不會被小女生冒犯什麼,所以他脾氣很好地朝虞西笑了笑,甚至有點幽默地動了動自己手指。
虞西當時有點尷尬,朝他笑了笑,埋頭吃自己的。
吃到一半,陳擇西就坐過來了。
“不介意吧?”陳擇西當時手裡拿了兩杯飲品。
虞西嘴裡還叼著意麵,愣愣地搖了搖頭,結果不小心把其中一根面甩在了桌子上。
陳擇西笑著抽出一張紙直接擦在她的嘴角。
坦白說,那一刻對虞西來說,是狼狽又浪漫的。
後來他們交換姓名,一個虞西,一個陳擇西。
大家都是單身男女,有著合適的年齡和看似命中註定的姓名,如此浪漫又曖昧的契機,會在一起談戀愛是必然的結果。
和陳擇西在一起後,虞西才知道陳擇西不止本人外在條件好,家境也不錯。他的父母都是在職公職,這點在小縣城裡非常拿得出手,他本人對大城市沒什麼特別的嚮往,便一直在考公。
只可惜虞西對留在鹿城暫時沒什麼興趣,所以兩個人很快便開始了異地戀。
虞西和陳擇西戀愛三年,第一年陳擇西順利上岸,她從省城轉去首都天城,異地戀讓兩個人只能依附手機喂養彼此情感。
第二年虞西晉升,工作開始忙起來,陳擇西也開始很忙,有時候應酬到很晚才回家,虞西給他打電話,他醉醺醺的,兩個人聊得驢頭不對馬嘴,很快便不了了之,次數多了,虞西也不怎麼給他打電話了,倆人每天就跟報備什麼行程單一樣逢飯點聊兩句。
今年是第三年。
事實上在一個公司裡工作三年並不久遠,尤其是虞西這種每年都有晉升機會的職位。
可也許是女人的緣故,也許是工作地點離老家太遠的緣故,也許是她在體檢後拿到一份破破爛爛的體檢報告的緣故。
她忽然就不想待在天城了。
她也想回鹿城。
虞西的很多條件跟陳擇西差不多,陳擇西父母都是在職公職,虞西的父親也是,母親雖然不是公職,但也有自己正兒八經的工作。虞西上面還有一個哥哥,所以她父母的年齡比陳擇西父母年齡大一些,父親臨近退休,母親退休過後也沒有閑著,常常在各地做服務工作,她很熱衷工作,期待在每一次歷練中找到自己的價值。
虞西的哥哥已婚已育,有一個兒子今年上小學,婚姻和諧,事業順利。
這樣的家庭背景下,虞西很多次都在想,其實自己回家考個公職應該過得也不錯。
雖然心裡這樣想,但總歸有些下不了決心。
她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陳擇西,只是自己在思考,在衡量,結果今年年後三月,公司新年啟動會上,“太子黨”和“民主黨”兩黨相爭。
五一節假前,虞西作為“民主黨”黨派的黨員被殺雞儆猴,降了職。
當時虞西還在想,這是不是天意。
老天在替她做決定,老天也希望她回老家。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虞西的郵箱裡收到了一份匿名郵件。
裡面是陳擇西和一個女生約會的照片。
照片不止一張,從照片裡,虞西甚至能判斷出他們的感情進度。
大概始於去年冬天,兩個人都穿著大衣,吃飯時兩個人坐在對面,看著拘謹,後面再冷些時候兩個人就開始坐在同一排了,估計是開春前後吧,女生挽上了陳擇西的胳膊。
而今已經六月份了。
往回想,大概是虞西被降職前後,陳擇西在與她沒有分手的同時談上了一個新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