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都是顫的,人明明是在室內卻好像站在呼嘯的冷風中。
她盯著溫晚宜,意識什麼都動不了了,聽到剛剛的話,也不得不撐起一個寒暄勉強的笑:“您怎麼在這啊,吃飯嗎?姐姐來了瀾江怎麼不和我說,剛剛我也在底下,沒看到你呢。”
她就看著眼前明豔而耀眼的女人。
溫晚宜眼眸淡淡,面相就是很絕的淡顏,稍一化妝,更是抓眼。哪怕在這樣美女如雲的會所大廳,那也是獨特存在,要人看得自相形慚。
溫晚宜一直等著她話說完,直到最後,她才稍微扇動眼睫,輕輕垂眸理了理自己袖口。
“你還知道叫我姐嗎,在別人面前說那麼多我的壞話還不夠嗎。”
溫瑤岑心一墜,下意識道:“我不是,沒有。”
可是單聽到剛剛那些她就知道,溫晚宜全知道了,而且知道得徹徹底底。
她都不知道,這短時間內對方哪冒出來的。
溫瑤岑冷汗都快從背後冒出來,她努力解釋:“我這不是和朋友開玩笑嘛。”
“朋友?”溫晚宜盯著她後邊那男人,淡道:“就是那種根本不值得你給什麼視線,不值得浪費什麼時間的男性?”
溫瑤岑簡直汗流浹背,極度的尷尬和害怕使她不能思考。
甚至忘記了自己剛剛在幹什麼。
她只是拼命想說辭,她可以拿什麼來挽回自己這個姐姐的想法,挽回她的心。
“我不是,拿您的包不是故意,它擺在老宅裡沒人用我看好看就拿了,還有,你今天送我的衣服我也穿在身上,我可喜歡了,吃飯時候都怕沾了東西在上面。”
溫瑤岑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忍不住往前走兩步:“姐姐,你說得確實沒錯,要去好學校也得配上好言行。我,我馬上和褚子健分手,他就是為了他褚家的資源才和我談戀愛,還想聯姻,我清醒後和爸媽說了不喜歡他,先顧學業,現在不過是玩玩他而已。”
後面的男人瞪大了眼,滿眼不敢置信。
連旁邊吊兒郎當的陸承宣都有點意外了,全程當旁觀者的他也不免拿看戲的眼神看向自己哥們,就差直接笑出來。
同身為溫家的女兒,兩人的利益自然是一致對外。
溫瑤岑知道這個道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就是鬼迷心竅。
她一想到自己可能上不了自己未來能引以為傲的學校,就怕得要死,也說:“姐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別和爸爸吵架,別生我的氣。”
溫晚宜話放到那兒,其實也懶得再為這些去和她說什麼。
她只要結果。
看了看溫瑤岑,她也只是道:“學校你是肯定上不了的,你也最好清楚這個家是誰做主。你和你媽總說是我在幹擾,是,我承認,我不僅可以做這個家一半的主,我還能做你們的主,如果你們以後不讓我安心,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知道嗎?”
“安安分分回家去吧,收斂一下,別出來玩了。”
溫晚宜說完這些準備往回走,溫瑤岑站在原地攥了攥手,卻又忍不住,也不知起了什麼氣,她也咬著牙跟了上去:“姐姐。”
瀾江安靜的樓道內,她步步跟著溫晚宜,在她身後說:“那麼,你懷孕的事情,你就不好好解釋一下嗎。爸那天處理完事情想起你的事,氣得一晚上沒說話,你這些就都不說了嗎?”
溫晚宜根本不搭理她。
溫瑤岑出聲喊住了她:“姐。”
溫晚宜轉頭,只見女孩猶猶豫豫,也頭一回這麼欲言又止。
“和你結婚的人到底是誰,總得和我說吧?懷了孕結了婚,這事不和家裡說嗎。”
來的時候她都聽人說了,溫晚宜來的時候,居然是從一輛賓利裡下來的。
同她一起後座下來的男人身型矜貴,遠遠看不見面容,但也知道是哪家豪門的貴公子。
她想知道讓姐姐懷孕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什麼極度普通的男人,溫晚宜那樣一個獨立自主的人,卻因為這種事讓自己懷孕。甚至可能會讓她工作不保,溫晚宜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又或許,溫瑤岑是根本打心底裡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