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去溫晚宜都沒能保持平靜,回到公寓又隨意脫了鞋,到了家中看到餐桌上阿姨那會兒過來送的飯,還有沙發上她大學時以豆豆照片當媒介去找人定製的狗狗玩偶。
溫晚宜坐到沙發上抱著那隻玩偶,想著有空要去外婆家看看豆豆,再或者給外婆帶點食品,可什麼都沒剛剛經歷的事情心血潮湧。
“豆豆,你說媽媽該怎麼辦。”
她捏著那隻狗狗玩偶自言自語說著。
關於這次懷孕和處理方法的事,她一點頭緒也沒有,特別是江敘深插手後的頭緒。
溫晚宜沒在原生家庭上感受過什麼溫情,父母早離,母親早逝,獨自挑燈夜讀拼命學習的夜晚,是她對自己不公命運的抗爭。
可是此刻,這場意外打破了她規劃那麼好的生活。
她原以為自己會很淡定,見到江敘深把他當做老闆,或是僅僅是有過一夜情的男人。可做不到,她沒有辦法不去關注他,視線往他身上走,卻對應他和那天晚上男人的相同點和不同。
他周身氣質和那晚的人一樣。
可現實中講話風格與她預想的截然不同。
溫晚宜忍不住想他扣住自己手腕時,淡盯著自己說的那一句溫小姐。
貴氣、知禮,又確實帶有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
溫晚宜給陸承宣打了個電話,他剛才去過鞋店,但挑沒一半溫晚宜發來訊息說不用了。陸承宣不理解為什麼,但沒有買,這會兒說:“你剛剛怎麼了,我買鞋買到一半知道你那邊有情況,江敘深為難你了?”
陸承宣知道她剛剛跟江敘深碰到了。
溫晚宜也講不清複雜思緒,扶額嘆聲氣,感嘆說:“他和我談了談懷孕的事。”
“?”
“結論是什麼。”
溫晚宜:“他給了我一張名片,要我有想法隨時找他。”
陸承宣訝異:“他要娶你?!”
溫晚宜眼皮沒由來跳了跳:“我又沒有這麼說,你為什麼這麼講。”
“我只是疑問驚訝一下,他要娶你嗎,還是你們各自協商著把這事好好處理一下。”
“不知道,大概是後者吧。”
溫晚宜背脊靠著,闔上眸閉目養神。
腦子裡氤氳著,不知怎麼想到他說的那句負責權。
怎麼可能。
結合江敘深那張臉想想也不可能,那男人,端的是斯文做派,骨子裡卻是敗類特質。她相信他的本質一定是那樣,不說利己主義,但不像是會為人奉獻的。
眉眼間盡是遊刃有餘風輕雲淡的冷淡。
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結婚。
可能是想到自己冒出過這個念頭,溫晚宜自己也有些驚到,抬手觸了觸唇,像是掀起什麼禁忌,觸碰到她內心深處絕不讓自己碰的可能。
“其實這樣也是,符合我對江伯伯家那位長子的刻板印象,江敘深這麼些年冷心冷情潔身自好,他是不婚主義,不可能結婚的。”
“不婚主義?”
溫晚宜訝異。
“對,他父母原來也離婚了,你不知道嗎。”
陸承宣說:“那些年他也是獨自在美國過的,跟江家沒有過聯系,這些年江家內部權爭不斷才將他請回來,但江敘深自己太有能力,不止在金融圈開拓出一席之地,且,他直接掌握了江氏的許多說話權。”
“現在的他,不止眼界提升了,我想,要他驟然踏入婚姻應該也不可能。”
或許是沒想過自己在家庭背景上和他也有這樣的相像,溫晚宜有些感慨。
又或許是剛剛心中才冒出的可能就這麼被打消。
她心頭又有些近乎懊惱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