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軀直立而頎長,衣冠楚楚,極具壓迫感,而映襯身後黑金而沉寂的夜景。
外面天際就像幕布一般漆黑,也映照溫晚宜此刻逐漸加快的心跳速度。
“那是不是也該說說我們的決定了,溫小姐。”
溫晚宜心頭跳跳,“什麼決定?”
江敘深的視線沉穩而淡定:“那天晚上的事,不給我一個結果麼。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件事,人流麼,還是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院。”
心事被戳中,溫晚宜說:“這和你沒有關系。”
“和我有很大的關系。”
溫晚宜:“怎麼。”
“如果你是要打胎,我建議你先和我聯系,我們一同去醫院看看怎麼處理,這個過程我要在場。”
江敘深:“如果你有其他想解決的方法,電話在支票上,我想你可以隨時找到我。”
說來說去都是繞著那個支票。
溫晚宜並不買賬:“我是成年人,知道要怎麼做。”
“也包括那天走錯房間麼。”
他語調沉斂,甚至是壓低聲線地再度重複:“那天,溫小姐在不知情情況下把人睡了,難道不該肩負起責任對別人負責?”
溫晚宜下意識低呼:“明明那晚你也有——”
像正中下懷。
踩中綿軟而清淺的水坑。
“那晚怎麼?”
男人遊刃有餘地,更是保持謙遜而得體的紳士感和她對招。
溫晚宜忽然再沒了別的聲音。
隔著距離,她感受到這個男人最大的優越點。
溫晚宜意識到自己不能隨時被他下的套圈進去。
她對面是個衣冠楚楚身經百戰的表面紳士。
最會包裹禮貌溫柔的外表實施冷漠之道。
溫晚宜抿唇,也保持了鎮定。
像在商務場和客戶再正常不過的會談。
她拿過brian手裡那張支票本,私下一張來,抽過前臺的筆在上面唰唰寫下一串數字,最後是自己姓名。
寫完後撕下那張支票,塞進了江敘深貼身的西裝手巾袋中。
“這是一萬塊,買你送我的那雙鞋。”
做完這一切,溫晚宜抬起眼皮,近距離看他一眼,而男人視線淡淡,那其中的淡薄冷漠感依舊要人心頭難繃。
“不用找了。”
說完,溫晚宜拎著包轉身離開,那纖瘦身影高挑而輕盈。
知性幹練的年輕女性氣質要人移不開眼。
brian忍不住輕聲說:“江總……”
江敘深沒有出聲,只盯著她背影離開,接著拿出被放進自己襟袋的支票看了看。
溫晚宜三個字寫得清雋而灑脫。
比會議上一些老輩的字還要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