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聽得此言,隨即走到嶽飛跟前,淡淡道:“莫……須……有!”
嶽飛聽得這話,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須有……莫……須……有?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終究還是找不到我嶽某的一條罪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檜!……你殘害忠良,難道就不怕遭萬世唾罵麼?”
秦檜緩緩抬起頭,神情有些無奈,道:“萬世唾罵又如何?那時我早深埋黃土,世人再怎麼罵我,我也聽不見了!”
這時,乾陽也忍不住笑道:“你瞧見了麼?你當時是多麼的愚蠢啊!還是這秦檜聰明!”玄遠這時已經怒不可遏,恨不能跳到秦檜身邊,將他活活掐死!
只見兩名官差隨即呈出兩條白綾,分別紮在嶽飛與其子脖頸之上,再將另一頭交與另一人,這麼一來便是四名官差用力拉扯處死兩人。
嶽飛知道大限已到,嘴中忍不住念道:“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他這“朝天闕”三字剛一念完,幾滴熱淚滾滾而下,與其子便越來越臉紅耳脹起來,這正是在經受酷刑!
玄遠見到這一幕,突然大喝一聲,隨即平地躍起,欲將那兩條白綾扯斷,再殺了秦檜。但才靠近嶽飛父子不到兩寸,便被一層透明的物狀“鐺”的一聲彈了回來,這下見嶽飛父子呼吸越來越困難,玄遠再一次平地躍起,可還是又被那透明物狀彈了回來。玄遠仍不死心一連躍了幾次,卻沒有一次成功,相反,當他每加一次力,受到反彈的力量又加了一倍。
這下終於看見嶽飛父子倒在地上,玄遠便像一條瘋狗直向秦檜身上抓去,可當他距秦檜幾寸時,仍然還是被一道透明物狀彈了回來。
摔在地上,便聽得乾陽哈哈笑道:“搖光啊……搖光!你怎麼那麼傻啊,那可是時光牆啊,你怎麼能穿過它啊?即使能穿過它,你也無力改變這一切!哈哈……哈哈哈哈!……”他越笑越起勁兒,最後竟然笑到全身抽筋,無奈只好捧腹強制性止住。
玄遠見這老龜妖幸災樂禍,又是一聲大喝,隨即向乾陽張嘴咬來,心想:“我雖然被你捆住了手腳,但也要咬死你!”可還未等他挨近乾陽身旁,便被乾陽右手一使勁兒,隨即拉回了之前所在的山峰上。
乾陽將玄遠拉回了原地,見玄遠怒不可遏心裡更是越發高興,這下一邊閃避玄遠的狂咬一邊笑道:“憤怒吧!……把你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出來!”說著這話,右手不停甩著玄遠。
玄遠身上一受力,整個身體便在空中蕩了幾圈,這下一個不留神,腦袋竟被乾陽一隻手掌掐出。乾陽隨即猛吸一口氣,吸食起玄遠的內力起來,但才見一股洪流般的熱光傳到他腹內,乾陽一聲大叫,隨即放開了手,似被燒開的沸水湯到了一般!
乾陽驚奇道:“你這是什麼內力?怎麼亂遭遭的一團,難受死我拉!”
玄遠突然笑道:“想吸我的內力是麼?看來你沒那本事!”
乾陽這時才明白,原來對方此刻正處於瘋狂的狀態,體內的內力毫無章法,我若貿然吸取可不是一件好事,非得逼他有條有理地攻擊自己不可!這下又想到:“這臭小子的‘龍淵劍法’厲害得很,他若是攻擊我,那我又怎麼能抵擋!”言念及此,不禁好生困惑!
這下見玄遠雙手被“捆仙繩”綁著,頭發淩亂,面色猙獰,又忍不住高興笑了起來!
玄遠見他突然發笑,怒道:“老龜妖,你又在笑什麼?”
原來乾陽突然想到,他的劍法雖然厲害,可是現下寶劍不在身旁,雙手又被自己捆綁著,那再厲害的劍法又有何用,這便打消了心中的顧慮。但不到片刻,又想起適才那個問題,真不知道如何讓對方發怒而又不是瘋狂地亂撞亂咬!
只聽得玄遠又怒道:“老龜妖,你千方百計將我帶回我的前世,到底目的何在?即使讓我知道我前世如何慘遭人陷害,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遲早有一日我便回去殺了秦檜,殺了那些奸惡之徒,為民除害!”
乾陽聽得這話,忍不住笑道:“你的前世?哈哈哈哈……,你的前世可不是嶽飛!”說到此處,乾陽突然想透了一件事,心道:“這小子說這幾句話倒也蠻有條理,我何不如再讓他體驗一番!”
玄遠問道:“怎麼不是嶽飛?我都記起來了!”
乾陽道:“不,還差一世!”
玄遠一驚,道:“什麼還差一世?”
乾陽笑道:“想知道麼?那你就仔細看看。”說著這話,隨即左右在空中拂了三拂。玄遠眼前便出現了一場令他驚心動魄的畫面。
原來,乾陽這下施法,便將明末名將,薊遼督師袁崇煥的一生事跡展現在眼前。
畫面中先出現廣東東莞石碣鎮水南鄉一戶人家生了一男嬰,繼而出現那男子長大後考中進士,然後透過自薦的方式到遼東邊關任職,得上司器重手握重兵,最後將清軍打得落花流水。
玄遠起初被乾陽開啟了腦門上的封印,又被其拉回了六百多年以前親眼目睹自己的經歷,腦袋裡的記憶漸漸清晰。這下見到畫中的袁崇煥又是自己另一身打扮,心裡已然明瞭,自己還有一世便是這袁崇煥!
當看見自己大破清軍、威震四方的畫面時,玄遠心裡不禁一陣驕傲。但隨著畫面的閃現,看見清軍如何不敵,故而使出了反間計,然後大明崇禎皇帝中計的畫面時,玄遠又越發惱怒起來。
這下畫面又一閃,出現在北京的街頭。正當正午,只見一輛囚車拉著一人,玄遠看到那人又是自己,又被嚇了一跳。突聽得傳旨的太監念道:“現已查實,袁崇煥通敵叛國,皇上下旨將爾等一家老小滿門抄斬,再將其拉往菜市口淩遲處死,欽此!……”
玄遠看到此處,大叫道:“不……不……我沒有通敵叛國,你們是中了敵人的反間計了,不……你們中計了!”
但那畫面中又有誰能聽得玄遠的呼喚!
只見那囚車拉著袁崇煥當街遊走,但官差押解的囚車還未到菜市口,便被街上的百姓攔了下來。只聽得畫面中的百姓紛紛喝道:“奸賊,你通敵叛國,死有餘辜……你這奸賊,將你碎屍萬段也不足惜……”更有許多婦女罵道:“你這賣國求榮的奸賊,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皇上將你滿門抄斬,就是要你斷子絕孫……”眾人指指點點,叫罵聲不斷,蘿蔔,白菜,雞蛋一籮筐一籮筐地全往袁崇煥的身上砸!
玄遠見這畫面,使勁兒亂吼:“你們這群刁民,刁民……我要殺了你們……刁民……我要殺了你們!……”
令人吃驚的是,這時的老百姓越罵越起勁,有的在地上撿起石塊向囚車裡砸,或在打鐵鋪裡找來鉗子剪斷囚車上的鎖鏈。
一會兒功夫,竟將一輛牢固的囚車給弄個稀巴爛。眾人抓住袁崇煥拳打腳踢,有的便一口一口地開始咬他的肉!
玄遠雖然在畫面以外,但看見眾百姓這番亂咬,彷彿那一口口的撕咬全是咬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時間痛苦呻吟不堪!
而乾陽在一旁笑得更加開心了!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只見畫面中的街上血液四濺,眾百姓瘋狂撕咬一陣才漸漸散去,而袁崇煥的身體卻是支離破碎一地。
玄遠見自己身上的肉活生生被老百姓一口口地咬了下來,登時便如遭受了千刀萬剮,痛苦難耐,口中不停咆哮道:“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