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影搶道:“拜了兩拜也是拜了,更何況……何況女兒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眾人聽得此言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變得自然,大家都知道公主與玄遠彼此相愛,兩人早已經拜過堂,做夫妻是遲早的事。但這話於眾人面前說出,還是讓大夥兒有些吃驚,女子向來注重自己的名節,朱月影很清楚,但這下為了救得玄遠性命,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人叢中除了朱繼明驚訝以外,還有一人更是難過,那便是鄭朝盛,他與兄長同時暗念朱月影已久,雖然知道公主早晚是玄遠的人,但他卻一直都不死心,總幻想著還有些機會。半年前朱繼明突然對他許諾,只要他立下大功,帶鄭家軍對朱繼明本人惟命是從,那就將女兒朱月影許配給他!從那以後,鄭朝盛便在朱繼明手下任勞任怨地幹事,漸漸脫離父親與爺爺的管轄,也將鄭家軍大部分兵力佔為己有,再暗暗給了朱繼明。
鄭國忠一心效忠朱繼明,自然不將這些放在眼裡,但鄭榮昭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軍馬漸漸不聽自己的指揮,所以處事起來才多顯被動!
朱繼明聽得女兒與玄遠已做出事來,驚得顫了幾顫,道:“什麼?……你已將和他?”臉色深感無光!
朱月影歪著脖頸,眼睛始終不看父親。
朱繼明突然嘆了口氣,道:“好,好……你們走吧,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朱月影聽得這話,知道爹爹內心十分難過,這下哭道:“爹爹,女兒不孝,女兒對不住您!……”
這話沒說完,突見人影一閃,他與玄遠二人便被卷飛了起來,待飛奔了十幾裡之後,才發現是守靜。
守靜雖然身受重傷,但修道多年,這救人的本領是有的,這下停下腳步,向朱月影道:“影姐姐,我看那無天妖道一直想殺哥哥,你適才多耽誤一刻,哥哥就多一刻的危險,所以就慌忙將你們挾來,還望你原諒!”
朱月影扶著玄遠,這下笑道:“好妹妹,我怎麼會怪你呢?”
守靜道:“影姐姐,你說你爹爹會不會反悔,要來追殺我哥哥?”
朱月影沉吟了半響,道:“我爹爹我就說不準了,但我瞧國師適才那般要置玄遠於死地的模樣,他肯定是不會放過玄遠的!所以咱們須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身體康複了,那就不用再怕國師了!”
守靜點了點頭,二女商量完畢,這又奔走了幾十裡,終於在靠近山地的地方,找到一間極為隱蔽的茅草屋,這才將玄遠安頓下來,此後三日,二人都想盡辦法尋來草藥,為玄遠治傷。
守靜這下將玄遠昏迷以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來,玄遠聽得很不是滋味,當聽得朱月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與自己的事,他更加難過,心道:“公主不惜自己的名節而救得我性命,我這一輩子一定要對她好!”
言念及此,又向前邁了幾步,這下勢要去找朱月影不可了!
守靜攔道:“哥哥,給你說了這麼多,你為何還要去送死?”
這時,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茅草屋裡逐漸無光,二人並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依稀看清彼此的身影。
守靜本想點燃油燈,但擔心一走開,玄遠就奪門而出,是以擋在門口不動!
不待玄遠回答,突聽得外面“乒乒乓乓”一陣打鬥之聲響起,繼而又是“嗅……嗅嗅……”的劍氣破空之聲。
玄遠兄妹二人聽得這番打鬥,隨即奪門而出,尋著打鬥之聲而去,二人走了兩裡路程,忽然看見前方幾棵柳樹下一陣劍光閃爍,打鬥的叱喝聲也不斷傳來。這下走進一看,便發現是七八名黑甲神圍攻一位身穿淡黃色長袍的男子。
黑夜中,那男子相貌看得不清,但身影甚是矯健,突然見他一隻手在空中劃了三下,夜空中便有九把長劍來回閃爍急刺,一時間幾名黑甲神招架不住,便逃了開去。
這時,又見那男子又是用一隻手在空中劃了幾下,飄忽在夜空中的九把長劍,隨即“喤喤”幾聲合成一把,飛向那男子後背劍鞘中。
守靜見那男子用劍的招式甚為熟悉,眼下又只看到他只有一隻手,早已猜到那人是誰,突然大叫道:“辰逸師兄!……”隨即向那人奔去,待奔到那人懷裡時,守靜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男子身材魁梧,少了左手,正是被玄遠所傷的單辰逸。這下見守靜哭得難受,柔聲道:“師妹,你別哭了!”
守靜哽咽道:“辰逸師兄,這些年你到底到哪裡去了?我們始終都找不到你!”
這時玄遠已經走進,看見昔日被自己所傷的蜀山弟子,此刻生龍活虎地站在眼前,不禁高興不已,道:“辰逸,你還好麼?適才我看你的劍法,比以前更厲害了,看來這幾年你花了不少功夫!”
單辰逸隨即拱手道:“弟子單辰逸,參見師叔祖!”
玄遠心裡納悶:“真想不到隔了幾年沒見,他竟然對自己這番恭敬!”頓了頓,隨即道:“這些年你還好麼?為什麼我們都找不到你?”
單辰逸道:“自從那日與大家一別,我便回到了蜀山腳下,從此就專心練劍!”
玄遠咳嗽了幾聲,笑道:“難怪你的‘飛影追魂劍’已經練到了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