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王中興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恍悟道:“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玄遠與朱月影齊聲道:“何事啊?”
王中興道:“齡娥啊!兄弟,你可知道現在齡娥怎樣了麼?”
玄遠這下才想起小齡娥,仔細想來有六七年沒見了,想必已經長大了不少!
只聽得王中興笑嘻嘻道:“上次你在此,我本想給你說的,但你們沒給我機會,現在我無論如何是要說的了!”
玄遠急道:“那你倒是快說啊,齡娥現在到底怎樣了?”
王中興笑了笑,道:“兄弟啊,你將她帶來北京,我又將她送到惠徵大人府上!”這下看了看周圍人,突然低聲道:“沒想到齡娥她越長大越好看,惠徵大人就將她送到宮裡參加選秀,這一選啊就選中了!”
玄遠納悶道:“何為選秀?”
朱月影道:“選秀就是選宮女的意思,如果女子長得好,那可能會被皇帝選中,未來就有可能成為嬪妃或者皇後!”
玄遠聽了忍不住一驚,他這幾年走南闖北,生活閱歷積累了不少。他知道自古以來的皇帝身邊是有很多女人的,什麼三宮六院什麼七十二妃,有的妃子一輩子才見得皇帝幾次面,而有的到老死都不曾見過皇帝。想到此處,心裡不由得一陣難過,道:“怎麼能讓齡娥去那種地方呢!”
朱月影見玄遠很在乎那小女娃,這下也不高興道:“她從無家可歸走到今天金碧輝煌的皇宮中,已經是深得上天的垂憐了!你犯得著這麼不快麼?”
玄遠道:“我只是擔心她沒有快樂!”
朱月影急道:“你怎知人家不快樂?”
陸淵也淡淡補了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王中興搶道:“正是,她沒有不快樂,去年才進宮,兩個月就做了答應,今年已經是常在了,據可靠訊息,可能很快就能當上貴人了!”
朱月影看了玄遠一眼,隨即道:“喲!看來那小女娃果真長成美人了!”
玄遠知道她喜歡擠兌人,這下只是無奈笑了笑。
這時,棍寶突然從守靜膝蓋跳到王中興肩上,像個猴子一般,問道:“大伯,什麼是答應,什麼是貴人啊?”
幾人不禁發笑,但玄遠,守素,守靜三人也很想知道什麼是答應什麼貴人!
朱月影這下便將清廷選妃的制度一一向幾人說來,直聽得三人忍不住咋舌,都道宮中女人的命運竟是這般的苦!
玄遠嘆道:“且不說齡娥能不能當上貴人,即使當上了貴人,那老皇帝都那麼老啦,豈不苦了齡娥麼?”
朱月影與守素見他如此關心其他女子,心中均是不悅,守素又見朱月影的神情,心裡竟有一種幸災樂禍之感!
陸淵淡淡冷笑,當下欲要說來,豈料卻被王中興搶了先,只聽他哈哈笑道:“你們啊,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如今天下換了新主子都不知道!”
其實朱月影耳目遍佈全國,豈會不知朝中之事,只是此刻被玄遠氣暈了頭腦,才想不到這一節。
王中興繼續道:“去年正月,先帝駕崩,便由皇四子繼位,今年已經是鹹豐二年啦!如今的皇上只不過是二十幾歲的男子,又怎會老呢?”
陸淵聽得“鹹豐”二字,不禁雙眉一蹙,神色無比憂悶,似乎算到了將要有不幸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