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宗遙笑了笑道:“真跡確實不在世間,這幅是我祖範欽所臨摹!”
幾人隨即細看落款處,這時才發現左下角落款處小字寫道:“餘窮盡一生,未曾尋得右軍神書蘭亭真跡,輾轉反側無所慰藉,唯效仿世人,臨池抒意。甲申年臘月範欽沐手敬臨!”
牆上掛的正是當年範欽親手說臨寫的《蘭亭序》。
《蘭亭序》的真跡世間已無,據說當年唐太宗李世民愛不釋手,欲死後帶進墳墓。但如此一來世間便少了一件寶物,太宗尋思數日這便招來天下間有名的書家進行臨摹。各書家風格各異,所書者較之真跡均有不同,唯馮承素一人所臨酷似,後人便以此作為臨寫的尚本。
這幅作品,是當年範欽臨寫馮承素墨跡,算起來與真跡極為相似,這也凸顯範欽其人臨池功力之強,難怪朱月影幾人一時分辨不出!
範宗遙當下便將有關《蘭亭序》的傳聞向幾人說來,玄遠雖然對書法較為熱愛,但眼下只關心《先天譜》一事,又哪裡有心思聽人說其他。
正當範宗遙說得津津有味之時,守靜突然不耐煩道:“此處有《先天譜》麼?”
守靜這一問雖然有些唐突,但都是幾人想知道的,這下便也不怪罪守靜,皆傾耳靜聽範宗遙的回答。
豈料,卻見範宗遙身體突然顫了一下,霎時間臉上閃過一陣怒色,隨即頓了頓,厲聲道:“什麼《先天譜》?哪來的《先天譜》?”不待幾人回答,又道:“雖然世間書籍無數,但範某卻未曾聽得有過什麼《先天譜》!”
玄遠五人不禁驚呼失望,但他們更想不到的是這主人本是溫和的性情突然間變得厲色起來。
玄遠本想再繼續追問,但被朱月影搶了先,道:“既然此處並未《先天譜》那我等就不打擾了!”說著拱了拱手便走出屋外。
朱月影這下變故,玄遠四人叫也叫不住。
只聽得範宗遙朗聲道:“恕不遠送!”
玄遠四人跟在朱月影身後七嘴八舌問道:“喂喂,你幹嘛這麼著急啊?……咱們事情都還未弄清楚呢!……此處當真沒有麼?……”
朱月影竟是一句也不答複幾人,急沖沖地走出範府。
到大街上時,玄遠一把拉住朱月影,道:“你這是何意?咱們都還沒問清……”朱月影搶道:“不用問了,《先天譜》就在範府!”
玄遠四人不禁驚呼:“啊!”
單辰逸隨即拔腿回走,朱月影連忙叫住:“如果你不想要《先天譜》的話,那就只管去吧!”
單辰逸一愣,隨即轉了回來,奇道:“公主這話是何意?”
這時,日正高懸,周遭一片燥熱,大街上人來來往往皆是一片嘈雜。朱月影吹了幾口氣,道:“咱們先找家客棧住下,此事再從長計議吧!”
四人這下突然沒了主張,只好隨著朱月影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兩層樓的客棧內,四人尋得二樓一間屋子圍桌而坐。這才一坐下幾人便迫不及待地詢問。
朱月影卻是不快不慢地用茶水澆弄著手裡的泥娃娃,真叫幾人心急如焚!守素看見泥娃娃雖然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先天譜》一事,只得抑制心情坐在一旁。
只聽朱月影淡淡道:“適才守靜才一問到《先天譜》,那範閣主便立即變了臉色,我想《先天譜》定是在他手中,而且神譜與他定有莫大關聯!”
單辰逸道:“那咱們為何不直接向他取來呢?”
朱月影鄙夷道:“如果他能給我們的話,那又為何突然翻臉?”
幾人聽來不禁點頭。
朱月影又道:“我覺得範閣主並非小氣之人,若非《先天譜》對他至關重要,他是決計不會翻臉的,看來咱們得多想想法子!”
守靜道:“想什麼想啊,若他不給直接搶便是,我不信他再厲害能敵得過我哥哥的劍法!”自從親眼目睹玄遠打敗龜妖以來,守靜便認定玄遠的劍法無人能敵,故才如此自信。
而單辰逸卻在一旁暗暗自愧。
朱月影道:“搶?那咱們成什麼了?”
玄遠向守靜說道:“那範閣主性情豪爽,咱們又如何下得了手?”
守靜尷尬道:“那咱們總不能不要吧?”
守素道:“要是一定要的,只是須得想想辦法!”
朱月影笑了笑道:“大美人果真是善良周到啊!”
守素臉色微微一紅,隨即將臉側開,不想多看一眼朱月影。
當下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商量著如何獲取《先天譜》,不知不覺店裡夥計已經點起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