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宗遙突然站起身來,向幾人抱拳道:“施禮,施禮,在下施禮啦!還未請教幾位貴姓呢!”
他雖為一家之主,又飽讀詩書通曉禮節,但天生豪爽率性,只要遇到氣味相投之人,便不問來歷熱心招待!
幾人聽得對方這遲來的詢問,均忍不住好笑。守靜“噗呵”一聲笑道:“你這老頭兒倒也有趣,這下才想起問我們!”
玄遠,朱月影,單辰逸,守素四人聽得守靜直呼對方“老頭兒”均忍不住瞪了守靜一眼。
又聽得範宗遙哈哈笑道:“正是,正是,我這老頭兒腦袋整天裝著的是‘天一閣’對其他事情都是大大捏捏的,還望幾位恕罪!”
朱月影拱手道:“小女子姓朱名月影,我這幾位朋友分別是……”朱月影將玄遠四人一一向範宗遙介紹以後,又道:“我等冒昧前來,便是想請教閣主……”
不待朱月影將話說完,範宗遙突然打斷道:“幾位來此,在下早已知道!”
玄遠幾人又是一驚,心裡猜測難道這人會掐指神算不成!突然想到單辰逸適才在院裡受阻隔的一幕,便確定這人會布陣掐算無疑。
玄遠不禁問道:“適才我等在大院裡所見,便發現這周圍布滿了陣法,難道閣主也是我修道中人?”
範宗遙道:“先祖東明公天一閣創始人範欽號)喜愛研究奇門遁甲之術,建立天一閣後唯恐有失,便四處投師研究道法,數年間已有小成。到他老人家晚年已修得一身道法。此後便將一身道法傳授於看守天一閣的子孫!幾百年來這‘護蒼神功’已成家傳絕學!”他邊說這話邊自得意!
“天一閣”的“護蒼神功”乃範欽所創,幾百年來只傳閣主一人,意在守護天一閣。此神功由陰陽五行演化而來,雖然於外界並無過強的殺傷力,但也叫外人無法接近!
玄遠喃喃道:“天一閣……天一……天一生水!”這“天一生水”四字不禁說得大聲起來!
範宗遙不禁點頭,玄遠依然自言自語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屬乾卦,乾便就是天,難怪!難怪!”
單辰逸,守素,守靜聽玄遠這番推理自然懂得他說的道理。他幾人從小修行道法,自然懂得“五行”之法。
這下見朱月影有些茫然,守素得意道:“正是,正是,正是天一生水!”說這話時忍不住向朱月影看了幾眼,眼神中充滿著傲慢。
豈料,卻聽得朱月影淡淡道:“天一生水,正是五行相生相剋之法,您先祖當真博學多才,晚生真是佩服佩服!”這話雖然是向範宗遙說來,但眼神卻是盯著守素。
這下又將守素看得臉如灰土!
朱月影從小飽讀詩書,“四書五經”自然不在話下,只是讀到《易經》時始終提不起興致,便只粗略的看了幾遍。雖然並無過深的研究,但這五行相剋相生之法倒也知道個大概。
若守素口齒有她一半的伶俐,當下問她“天一”如何生水,“地二”又如何生火,恐怕尷尬的便是朱月影了!
範宗遙接道:“書籍乃屬易燃之物,最切忌的就是火了,先祖東明公當初起名‘天一’用心便在此處!”
朱月影道:“看來這‘天一’果真生了水,保護了閣內幾萬卷典籍!”
範宗遙點了一下頭,又搖了一下頭,道:“或許是吧,‘天一’二字果真發揮了作用!”
說著這話,突然將手中摺扇“噗”的一下開啟,左右搖了三下。繼而,便聽得屋外“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恍如下起了傾盆大雨一般!
玄遠幾人以為突然下起了暴雨,回想適才還在陽光明媚,均忍不住感嘆天氣難測!
只聽守靜突然驚道:“哇,快看,快看!”
幾人這一細看,卻發現屋外依然陽光明朗,不禁好奇起身。
走出門來,突見旁邊高高的圍牆皆罩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面,高高的圍牆圍繞著天一閣四周。這下隔水望去,發現天一閣的高矮房屋模模糊糊佇立其間。雨水從天而降,頃刻間積滿一地。
這時,又見範宗遙將摺扇上下搖晃了三下,“噗”的一聲合上,眼前透明的水面便突然消失了,周圍隨即恢複之前的明媚景色!
原來,這四周早已佈下“五行水陣”難怪幾百年來,一點火心也接不近“天一閣!”
朱月影見這一幕,驚嘆不已,當下嘆道:“原來有此一招,難怪天一閣得免火災!”
範宗遙嘆道:“本是如此,我祖宗十幾代人已佈下萬無一失的守護之法,但到我手裡卻屢生事端!”
玄遠納悶道:“此話怎講?”
範宗遙道:“我這人天性爽朗不羈,但凡遇到氣味相投之人便坦誠以待,這便少了防備之心!”幾人聽來,不禁點頭,對他說的話毫不生疑!
範宗遙繼續道:“家父生前便指出我多處要害,算定我這輩子將不得清靜,並再三囑咐我要多留心眼兒!為保祖宗基業我時常都是小心謹慎,但不幸還是被家父言中,每次來天一閣滋事的十有八九都是我以前的好友!”
玄遠幾人齊聲問道:“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