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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萄這才醒悟,好像最近是在和蘭娘吵架,而且她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蘭娘了。難道蘭娘覺得她在避開她?她揚起頭,凝視她一眼,這才發現蘭娘眼角的魚眼紋明顯深了一些,鬢角有點微霜,時光已經給她刻上了風霜雨露。
“娘,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最近有點忙。”
許萄解釋,但是蘭娘卻不覺得是這樣,一味地繼續數落著自己的不是:“是娘不好。娘不好。不該攔著你去西域。可是萄萄,娘就你和憶兒兩個女兒,娘真的是為了你好啊。怕你有個三長兩短。”
許萄握緊筆杆,眼眶微濕潤:“娘,我之前是有些生氣,但是咱娘倆哪裡來的隔夜仇。我後面一忙起事情來就忘了,沒顧忌你的感受,是我不好才對。”
蘭娘喜極而泣,“好好,收拾一下去準備吃東西吧。”
許萄遺憾地將竹簡收好,有點疲憊的揉著酸澀的手腕。
蘭娘欲言又止:“萄萄,你哥哥的對,多請幾個人幫忙吧。”
許萄心一橫:“不提他。”
蘭娘也不想弄壞好不容易和好的母女情,“好好,不提他,不提他。去吃飯,娘燉了你愛喝的湯,還做了糖醋裡脊,走吧。”
宴廳裡,勤勞的馮繚已經將碗筷擺好,墨老、董安逸、許憶都已經入了桌,看她們母女親密過來都露出笑容。
“萄萄,今天是蘭娘親自下廚哦,快來。我好久沒嘗到蘭孃的手藝了。”
許萄過去坐下,正要拿筷,憶兒軟糯的話傳來。
“娘姐姐每天在葡萄園裡面辛苦了。才做這麼多好吃的哦。”
許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姐姐不辛苦,姐姐只想讓憶兒和娘過上好的生活。”
憶兒獻寶一般將一杯雞蛋羹端過來:“姐姐,這雞蛋是憶兒去雞舍幾面撿的哦,憶兒把她做成了雞蛋羹。”
許萄滿頭黑線,是她將雞蛋殼敲碎的吧?她會做雞蛋羹?
“姐姐嘗。”
“好好。”
許萄用勺舀起來,慢慢品藏著,是家人的味道。
“好不好吃?”
“好吃。”
馮繚笑道:“蘭孃的手藝一直都是最棒的,只可惜那公哥太史黔沒有口福咯。”
剛落座的蘭娘擔憂道:“萄萄,那西南邊真的有可以做食鹽的湖水?
太史黔前兒個就出門去找那鹽湖去了。
許萄底氣不足:“我聽往來的商旅們過,是有的。”
蘭娘接話,送了口熱飯:“馬上要過冬了,這裡的冬天又冷,湖水河水都會結冰,他可別凍出什麼毛病來。”
許萄桃花眼一閃:“讓那公哥去吃點苦不好?”
蘭娘夾了個菜給許萄:“磨礪磨礪是好事,但是別害了人家啊。”
許萄撇撇嘴:“我知道分寸的,娘,不會害他。而且那鹽湖真的可以制鹽。”
蘭娘疑惑:“你怎麼知道?”
許萄眼神躲閃:“我在外的時候,聽鹽湖那邊的商人的。”
夾起一塊裡脊肉,馮繚一口咬下:“我常年和你呆在一起,我怎麼不記得有那麼一個商人啊。而且你這些葡萄幹、冰酒的主意,莫不是都是和他們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