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長公主與寧王出事後,從寧王府到皇宮的被拒宮門之外,從皇宮到彥王府的深夜潛行,再從寧王府前被強制的召見,在皇宮裡與皇帝、盧侯對質的步步小心、步步驚心……
鄭尤夕放下的尊嚴,我失落行走的巷口,是他在我最無助想要放棄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說我已是做得很好,帶來的一聲寬慰和最後的平安……
心之所想,化作口中之言,思緒如泉,滿溢於言……
“在我突遭變故最無助的時候,他是第一個陪在我身邊的人;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他是兩次用生命救我的人;他知我何時脆弱何時倔強,甚至知道我所有的偽裝強大……
於我而言,他是不一般的存在。所以,在他虛弱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我也希望能在他身邊的人會是我……”
當時,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連我自己未曾想到,心已是傳給了語言,將一切想法都表達。
崔揚那抹抿緊雙唇的失落,落寞之後淡然憂傷的轉身,化作綃帳拂起的擺動,落作垂漫於地的輕紗。
崔顏說:“當時聽說你昏睡多日,旭兒讓我去寧王府看你,昏迷中,你亦是如他方才那般喚了他。我才知,在你心中,原是這般想的……”
想起了昏睡無助時緊抱的身體,一聲“李承旭,幫我”那身體瞬時的僵硬。
原來是他!
燭心又爆,燈色漸暗,眼前的這張臉瞬間陷入一片灰暗之中。
我想起身去剪燭心,卻怕抽手榻上之人會醒,便也作罷。
滴漏打了三更,凌青端了藥碗進來。
一股濃濃的藥味,在薰香的氣味中依然刺鼻。應是一日的勞神,產生了錯覺,這碗中撲來的藥味,頗有兩分熟悉。
已又到了喝藥的時辰,將他扶起,慢慢餵了進去,額頭的汗珠漸凝,滾落臉頰,溼了鬢角。
再次扶他躺下之時,他的眉頭因藥性蹙緊,身上的綢衣亦是溼透。難怪,我闖進來之時,他竟是連綢衣都未著。
“郡主,我先給齊王換衣。”
凌青如是說道,我頓時一陣臉紅耳熱,起了身便往外間走去。
靠近門邊,縫裡滲入的春夜寒風帶來了一分冰涼,散了一絲熱意。
凌青走出,我復轉進裡間,榻上之人已是換好新的綢衣,仍在夢魘中。
崔揚說,那日他從宮中回府便開始出現這般的情境,偶爾清醒之時亦是疼痛難忍。這般疼痛,卻能為長公主之事入宮,能交代崔揚去看我,還能交代凌青去接鄭渝……
凌青說,那日在宮裡,他雖是已解東境之危,皇帝卻還因他擅自回京,庭杖了他三十。
本就是一身骨肉再生之痛,還要忍三十庭杖之刑,致成了他數日的昏迷。
皇帝,真是……
酸脹的鼻尖,紅了雙眼,溼意會傳染,滿布眼周,模糊了視線。
“李承旭,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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