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我緊忙拉了一下崔顏,示意她莫要胡說。
這時,站在一旁的齊王說話了,“既是比投壺,有了彩頭興致才更好。可也不能雙方都只是讓盧府的小姐與顏兒妹妹出彩頭。不防每人都那出彩頭來,也好讓贏的人得些樂趣?”
“就是就是。”王蒙像是感覺他們勝券在握,馬上應和了齊王的提議,將手中的摺扇展開放進了放著彩頭的盤中。
圍觀的人裡有人認出了這把摺扇,竟是感嘆起來,“這不是房寅大師的真跡麼?王公子竟是下這般貴重的彩頭?”王蒙倒會附庸風雅!
聽旁人這般說,王蒙謙道:“既然是彩頭,王某身上最拿得出手的便只有這個了。”
咦,裝吧!
這時王鳶從頭上取下了一支通體圓潤的碧玉釵,說:“這是小女一貫喜歡的釵,也是值些分量的。”
輪到崔揚時,他想了想,命身邊的小廝到書房去取東西,不一會拿來了一份卷軸。展開一看,竟是一幅《春雨梨花圖》,墨枝雪花黃蕊,清雅高潔,氣韻傳神。
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狂跳了起來。我想要它!這是我瞬間堅定下來的想法。
“這是暮春時的拙作,不知當彩頭,可否?”崔揚像是不經意地向我看了過來,對上我應是笑意盈盈的雙眼。
“誰不知道能的崔二公子一幅畫作難如登天?況且這《春雨梨花圖》,高潔雅緻,觸筆生輝,難得的佳作呀!你們都拿這般的好東西,讓我的彩頭如何拿得出手?”
盧世桑雖這般打趣道,但還是從手上取下一塊血色玉扳指,放到了彩頭盤中。引得眾人又是一陣低呼。
“既是如此,那本王的彩頭也不可顯得太寒磣了。這是早些年在關外得來的一把匕首,雖說不值錢卻是難得的精巧。”
別人要不是釵環就是墨卷,價值不菲又不失雅氣,齊王這廝倒好,直接上了一把匕首!
不過,看幾位男子看那匕首的眼神,這匕首似乎還真的挺值得擁有的。
好吧,到我了。我每日裡吃的住的用的戴的,都是珍珠管著,身上哪樣東西值什麼錢,其實我還真不知道。既然崔顏王鳶她們都是釵環,那我拿釵環總不會錯到哪去。
俯首一看,胸前掛著一枚碧色纏絲雕花玉墜,看起來甚是精美,應該與他們的也差不太多,便取了下來,放到了彩頭盤上。
誰知,我剛將那玉墜放到彩盤上,珍珠竟緊張地拉了我一下,不甚明白的我又看見旁邊的齊王往我那玉墜多看了兩眼。
難道是說,我的玉墜很是值錢?虧了?
這些東西乃身外之物,況且寶庫裡還有很多,不用這般不捨得,我只得安慰珍珠。
珍珠急得臉上通紅,不好當著外人的面說,俯近我耳邊叨道:“郡主,那是你的護身符,怎能拿來當彩頭?”
難怪珍珠經常要我戴著它,只有就寢時取下來收好!
我懊悔地小聲問旁邊的崔顏說:“彩頭還能換嗎?”
崔顏不知我為何剛拿了出來便又要換,她還沒回我的話,旁邊的齊王開口了,“莫要緊張,不輸的話,彩頭不僅能拿回來,還能贏別人的好物什。不過,你剛才取下來的時候倒是很捨得。”
我微蹙眉頭,抿了抿嘴,希望我們能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