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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七笙她怎麼睡在他這兒？
斯年垂著沉靜的眸子，只見鳳七笙蜷縮在小床的一側，雙手環繞著自己，緋色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的破了皮，她的呼吸很急促，胸口急急起伏，一雙黛眉毛著，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
是夢到了什麼？居然嚇成了這樣？
斯年心底針紮了一下，挪過去調整了鳳七笙的睡姿，讓她能夠舒展開身體，又伸手撫平了她眉間緊皺的痕跡，這才滿足的鬆了口氣。
斯年還沒來得及收回停放在鳳七笙眉宇間的手，鳳七笙卻驀地抓住了他的手，口中模糊不清的唸叨著，“不，不要殺我……好痛……我不能死……求你……不要……”
什麼不要殺她？誰要殺她？
斯年皺了眉，朝鳳七笙看過去，才發現鳳七笙仍舊在睡夢當中，只是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似乎被極大的痛苦折磨著。
斯年一點點掰開抓住他手腕的小手，輕輕淺淺開口道了一句，“鳳七笙，但願，你和他們不同。”
他說完，小心翼翼的掀開一點被子，小幅度的挪動著身子下了床，坐在輪椅上，生怕驚擾到了鳳七笙好眠。
待穿好了衣服，斯年又轉過身給鳳七笙掖好了被子，這才推著輪椅拉開門走了出去。
斯年出去的時候，鳳七笙躺在床上眉間又皺了皺，雙手虛抓了幾下，口中模糊不清的囈語了句什麼，再次沉沉睡去。
因為折騰午飯的緣故，他午覺本就睡得比較晚，現在醒來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斯年點了油燈，摘洗了園中青菜，生火做飯。
這一次，他沒有再忘記放了鹽。
做好菜，他卻沒有像尋常人家那樣嘗嘗味道。
其實鳳七笙並不知道，斯年其實是沒有味覺的。
不管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還是鹹的，他一概不知其中滋味。
斯年做好了飯菜，一一的放在膝上，端到睡覺的屋子中。
鳳七笙已經聞著飯香味起了床，快速的整理了衣服，站在門口，看著斯年，微微有點尷尬，“你怎麼不叫我……我，我本來只想著閉一下眼，沒想到居然睡著了。”
斯年推著輪椅進去，看她一眼，一本正經道，“你睡的太沉，怎麼都叫不醒。”
“……”一句玩笑話倒是讓鳳七笙那點尷尬蕩然無存，她哂笑了一下，在斯年對面坐下，拿了雙筷子，徑直撇開關於她睡得太沉的問題，準備大快朵頤，“快吃飯吧，好香阿，我都餓死了。”
燭火悠悠晃蕩著，屋內光線顯得有些黯淡。
兩人各自吃著飯，氣氛很是沉寂，最後還是鳳七笙先開了口，夾了一筷子綠油油的青菜放到斯年的碗中，“斯年，我嘗著今天的菜味道不錯，很爽口，你嘗嘗是不是？”
斯年手中動作僵了一下，然後緩緩把菜吃進口中，面無表情的嚥了下去，方才應了一聲，“還可以。”
斯年嘗著沒有任何味道，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動。
鳳七笙說好，便是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