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母和我們的家,當然要找回來。”蘇跡耐心的解釋。
“不是我家。”扶桑說。
“好吧,你是來做客的。是我的客人。”
扶桑沒在說話,低垂眼眸,看不出在想什麼。
“等著啊,我很快回來。”蘇跡不自覺的把他當成孩子。
二叔已經回了家,對他能把這個大人帶回來很是吃驚,雖然他變小了,可他們就是知道這是那位大人,不會錯。在他看著那樣的人應該生活在天上,而不是他們這樣的泥潭。
一直不願意麻煩人的蘇母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回去,她說心裡怕的厲害,一刻都呆不住。不論蘇跡怎麼保證阿桑是好人都沒有用,這與是不是好人無關。
蘇林多也不贊成蘇母回去,他明白蘇母的感受,那樣的大人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同行並臥,他們不能,更不敢。
想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侄子,他還是那個他,可他知道,他跟他們不一樣,他是特別的,特別到那樣的大人也願意跟他相處,也許部落的希望就在阿達跡身上。
“就讓你阿母他們在我這兒住著,別為難她了。”蘇林多發話。
“這怎麼行。”蘇跡說什麼也不同意,哪怕要出去也是他,怎麼能把孤兒老母趕出家門,這就不是人幹事。
“我們出去住,阿母你們回家。”蘇跡開口。
“你們能住那裡?外面天寒地凍的,別鬧,想出去等明年開春再說。”蘇母不同意。
“您忘了,他可是大人啊,怎麼會凍著我。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我們就走,阿母你安心回家。”蘇跡不容反駁的決定。
“誒,你這孩子……”蘇母還要說什麼,蘇跡卻已經出了門,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蘇跡一出門就麻爪了。剛剛請人家來做客,屁股還沒坐熱就要攆人,這都是什麼事!他怎麼跟阿桑開口?阿桑又得怎麼想他?萬一他一生氣走了怎麼辦?他是一腦門子官司,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
徘徊在門口,不停的打腹稿,想了很久,希望找出一個不傷害他的述說方式,平緩的度過這次危機。
“還不進來?”屋子裡的扶桑早感應到他,等了半天就不見人進門,站在門口招呼。
蘇跡一看到他,打好的腹稿通通飛到天外,磕磕巴巴商量道:“阿桑,要不咱們自己建個房?”
“可。”扶桑看他一眼,神色沒有半分不滿,自然的走到他身邊,張開手要抱。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裡,醜,髒,小。
蘇跡一把抱起在他眼裡可愛到爆的三頭身阿桑,激動的一口親在他的嫩臉上,“真乖。”
扶桑皺著眉,擦了把臉,黃泥人又餓了?
順著扶桑指引來到部落東南面,這裡離山很近,遠遠的能看見部落建築,是一個不遠也不近的位置。只見扶桑隨手丟下幾顆種子,碧色的藤蔓開始反季節瘋狂生長,它們自相纏繞、扭曲、搭建,沒一會兒一個碧綠碧綠的房子出現在眼前,跟他之前的房子一模一樣,連溫度都是相同的。
屋子裡的草蓆藤床都在以前的位置,就連前幾天練就的陶鍋都擺在了屋子後面,絕對是居家過日子的架勢。
蘇跡,什麼都幫不上忙,除了看著,他都不知道該往哪裡伸手,就是抱著三頭身扶桑,看就好,動手幹啥都多餘。
整個住所弄完,東南角這塊地方瞬間變得神秘起來,方圓百步內碧草青青,山花爛漫,百步外萬物蕭條,白雪皚皚。但是在外人眼裡,這裡是一片霧濛濛的無人區,什麼也沒有,空無一片。
扶桑不太滿意的看看,在他看來這裡沒有靈氣,長不出靈花異草,藤是普通的藤,屋子是普通的屋子,只能湊合。
蘇跡他表示不發表意見,他一個蹭住的有個窩就好,真的。
☆、矛盾
眼看一切都安頓妥當,蘇跡就說要回家看看。
“你要走?”三頭身扶桑聲音略微上揚,好聽的音色明顯帶著絲絲危險。由於是身高不足,不得不仰頭看站著的黃泥人,可氣勢上卻足以碾壓一切。
他的黃泥人怎能不跟他在一起。
第一眼見他就莫名的親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心底總有個聲音在催促著去見他,抓住他。至於為什麼他不知道,也懶得去理會,在他看來,隨心所欲就是道法自然。所以他送了紅珠給他,一次次去相救,一次次容忍他的放肆無狀,他早已把蘇跡劃拉到自己勢力範圍下,這是他的黃泥人。
可是這個黃泥人眼裡總是看著別人,總是有很多的事跟自己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