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蘇跡招呼。
“阿達你來了,正好有事問你。”蘇林多把手裡的石斧放在一邊,抬起頭抹了把汗。這個壯碩的大漢意外的有一張娟秀的臉。他每回看到都有種看芭比金剛的感覺,完全就的安錯了地方。
“問我什麼事?”蘇跡盡量把目光放在他的臉上,不去看他飽滿的肌肉,可有點難……
“再過半個月就要去換鹽,你家可準備好東西了?這幾個月估計你家也沒攢下什麼東西,要是不行我就都給你們弄了。”芭比金剛二叔問。
換鹽?他阿母還沒有跟他說。不過家裡一窮二白的光景看著也不像能拿出東西的,況且他也什麼都不瞭解,想解決都無從下手。
不論如何他要先謝過二叔的好意:“謝謝二叔,等我問問阿母,不行可能還真得借點。”
“一家人客氣什麼。你阿母就是太要強,一點兒幫助都不肯接,看你們一個個都瘦成什麼樣。”蘇林多搖頭,“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情況,我大哥是有本事,這不是沒了。”
蘇跡不去評論自己的阿母做的對還是不對,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他轉移話題道:“沒事,我這不是好了,以後有我呢。二叔,我來就是想問問打獵的事,這兩天你們上山嗎?”
“你也想去?”蘇林多掃了他一眼,明顯的不看好。
要說十三四歲也是該正式上山的年紀,打獵是部落裡非常重要的謀生手段,種田都得靠後。每一個年輕的小子都要學習進山打獵技巧,開弓射箭更是從小練就的本事。
“得給家裡找補點兒吃的,總不能這麼大了還讓阿母一個人受累。”
“心思是好,就是進山打獵可不是鬧著玩兒。”說著,他進屋拿了把弓出來,“射一箭給我看看。”
蘇跡尷尬的笑笑,沒有接,“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學。不過我會打這個。”他拿出來剛做好的虎筋彈弓。
蘇林多一副你在搞笑的神情:“你拿小兒玩兒的彈弓打獵?”
蘇跡也不多話,默默的把石子包進彈弓皮兜,瞬間抬手,瞄準,射擊。
一隻麻雀撲稜兩下掉到地上。
完全就是多年訓練的條件反射,聽聲,算路徑,預估結果,時間不足五秒。
“準頭兒不錯。”蘇林多意外的很,“你才醒了幾天?這功夫沒有兩年練不出來。”
“呵呵,反正就是會,可能夢裡練的。”他嘻嘻哈哈的回應,“您看能去嗎?”
蘇林多思量了一會:“準頭行力量可不怎麼樣,這樣吧,帶你進山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定不能離開我身邊,打不著東西也沒事,先學著。”
“誒。”他爽快的答應,有人帶著就行。
“還有進山的規矩我得跟你說說。”
“您說。”
“不打懷崽子的母獸,獵物不能打絕要懂得留根。還有不準喝酒,一個人的時候不能過夜,幾個人進深山不能單獨行動。南邊西邊可以去,另外兩邊的山頭是有鄒部落的,輕易不要過界。大概就先注意這些。”蘇林多簡單講了進山的法則。
蘇跡點頭:“我知道了。”
蘇林多囑咐道:“明天一早出發,可能要三四天,不用帶吃的,山裡什麼都有。”說著把掛在屋簷下的風幹兔子遞給他,“拿著,回去添點兒肉,看你瘦的。”
蘇跡不客氣的接過來,接受幫助其實沒有那麼難受,以後還回來就是了,人情不就是你來我往的處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
☆、進山
蘇跡拿了蘇林多的兔子讓於氏好一陣不高興,本來就顯得有些愁苦的臉得加一個更字,說什麼都要他還回去:“你阿父從來不欠別人的,都是人家欠咱們,咱家又不是沒吃的,做什麼拿人家的東西,我養得起你!”
他再三表示自己以後還回去,雙倍還,這才哄得她不再嘮叨。心裡暗暗發愁進山的事怎麼開口,阿母實在太固執了。
蘇跡想了想先問了換鹽的事。
“是該去了,每年開春和秋收後都會去一次,以前都是你阿父領著大家夥去,你阿父長得又好看又能幹,每回出去都有其他部落的女人打注意,前幾年還跟回來一個,把我氣的呀,一頓掃把把人給打了出去。”於氏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驕傲,似乎在說:看,我嫁了一個多好的男人!
“這樣招蜂惹蝶的,阿母你還敢放他出去?”蘇跡笑著說。
“臭小子怎麼說話,又不是你阿父主動去招惹!”蘇母笑著瞪他一眼;“再說大家夥都還等著鹽吃,他是首領怎麼能不去!”
“是是是,我錯了,阿父最棒。”蘇跡認慫認的賊溜。
“沒正形。”於氏笑著拍了他一下,“以前換鹽用的都是你阿父打的獵物和燒的陶器,這兩年還是用以前積攢下的,現在就剩下兩張山羊皮子,也不知道能換多少。”說著人倒傷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