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灣的心彷彿這些柔軟的煙霧,也在慢慢上升。
他從前就喜歡和宋弄墨閑聊。他真的好吃又好看,光是看著宋弄墨心情就很好了。
“人類分為‘可以吃’,‘不可以吃’兩種,”愉悅心情的作用下,白千灣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被軟禁的狀態,他甚至不介意多說一些食人族眼中的世界叫宋弄墨觀賞,“‘可以吃’又有‘想吃’和‘不想吃’兩種分支。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是看到個人就想啃。”
宋弄墨顯然很感興趣:“‘想吃’分類裡有具體物件嗎?”
“有啊,”白千灣瞟著宋弄墨的眼色,慢慢說,“你和你妹妹——開玩笑的,只有你。”
“只可以是我,”宋弄墨的微笑非常縹緲,“不要想著別的人。”
“好吧。”白千灣隨口胡謅。
事實上,他想吃的人可不少。
坦白了部分心裡話,白千灣壓抑的情緒也輕鬆了一些。眼下氣氛不錯,他有必要將正事提上議程。
“所以你不會打算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吧?”
白千灣抱怨似的晃了晃手臂。
這只掛著鎖鏈的手臂蒼白纖細,好像隨時都能折斷。
白千看起來如此脆弱。
可是,王俄傑死了——
“你不會懷疑我又殺了誰吧?”白千灣敏銳地察覺了什麼,“我沒有你想的這麼誇張,你的疑心病比我還要重。”
“你很危險,各種意義上的,”宋弄墨淡淡說,“李覺愛和裴一輝都死得很蹊蹺,現在,王俄傑得了急病意外去世。我總覺得奇怪,他死之前來見了你一面,為什麼?”
“他提醒我要小心,僅此而已。”
“你也被盯上了嗎?”宋弄墨若有所思地往白千灣左眼的疤痕看過去,那道傷已經結痂脫落,只剩下一劃淺粉的痕跡,“你的體質還招變態?”
所以把你也招來了啊。
白千灣靜靜腹誹著。
能想到把高中同學軟禁起來,並且籌備完全還付諸行動了的宋弄墨也算不上正常人了。
沉默間,阿姨在門外說:“飯菜我做好了。”
宋弄墨掐了煙,起身問:“要一起吃飯嗎?就當是夜宵。”
“我吃過了,你還沒吃飯嗎?”
“沒有,今天加班。”
白千灣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了絕食抗議爭取自由的想法。
這種事還是要從長計議,而且他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
宋弄墨在白千灣視野裡消失了一段時間。當宋弄墨吃了晚飯、洗完澡,一回到臥室,他又被枕頭襲擊了。
白千灣屈躺在床上,他身上就穿了件短褲,細長的小腿搭在皺巴巴的被子上,玉一樣地白,手腕上扣著黑色手銬和鏈條,不過他面孔冷冰冰的,完全像個被囚禁中的憤怒美人。
“我才想起來我的手機。你什麼時候把手機還給我?”白千灣攤開手掌。
宋弄墨這才把手機拿給他:“別玩太久。”
他舒了口氣,又抱怨:“臥室裡什麼都沒有。我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什麼都吃不到,又不能出去買,連維生素c片也沒。”
“你想要水果零食?”
白千灣點頭:“我以為你的囚禁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