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白千灣顰眉,“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白千灣往宋弄墨身上瞟了幾眼,明顯是常年鍛煉健身的身材,性感健康,又低頭看看自己,久不見光的宅男瘦弱身體。
……這個體型差,好像是自己多慮了。
不過,宋弄墨身上的牙印非常可疑。
“是我幹的嗎?”他伸長了手臂去夠宋弄墨的鎖骨,指尖在牙印的地方摸了摸,“疼不疼啊。”
白千灣滿臉困惑又沒睡醒,彷彿睡眼惺忪的貓。
宋弄墨笑了,大概是因為那句常識匱乏的“我沒對你做什麼吧”,他說:“還好。”
臥室裡靜了一會兒。
很快,兩股分別名為睏意和警惕的情緒正在白千灣腦中大打出手。
完蛋,真是完全想不起來了。
萬一他昨天像瘋狗一樣撕咬宋弄墨,恐怕不僅將落得襲警的罪名,還要把宋弄墨對食人案的疑惑重新燒到他身上。
白千灣勉強支起眼皮:“我昨晚幹了什麼?”
“沒什麼。”宋弄墨低頭玩弄著手機。
“不是咬人了嗎?”他狐疑道。
“除了發酒瘋之外,沒幹什麼了。”
“真的?”
“嗯。”
“昨天我生日,不要和我計較了,”白千灣迅速借驢下坡,“我喝醉了就愛咬人,不奇怪。”言外之意,這絕對不是什麼食人癖。
在手機上按了幾下,估摸是回複資訊之類的動作,宋弄墨蓋著牙印的右手將手機放回床頭櫃,又忙碌地攥住白千灣搭在他肩上的手,塞進被子裡。
“才七點半,繼續睡覺吧。”
他幫白千灣蓋好被子,起身離去,這回不忘關燈了。
因為只穿著內褲,宋弄墨兩條光裸長腿在臥室裡走動,遠遠看去,他的身材彷彿健美的豹子,只叫白千灣屏氣凝神、目不轉睛。
在穿上長褲之後,宋弄墨離開了臥室,門扉輕輕地合上了。
為什麼別人的身材這麼優秀呢。
白千灣遺憾地收回目光。
窗戶被窗簾緊緊掩蓋,燈具熄滅之後,主臥徹底陷入黑暗,白千灣的意識也很快模糊起來,他很久沒在早晨十點之前起床過了,就算昨晚發瘋咬過人,這種稀奇危險的事情也不能讓他早起,很快,白千灣也陷入了夢境。
他像個樹袋熊一樣在背後抱著前邊的少年。
因為對方比自己個子更高,白千灣不得不把下頜抵在他肩膀上,抬眼去看樓下的情景。這是一處類似鬥獸場佈置的內院,最底層是一片空地,兩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正在赤手搏鬥。四周全是歡呼吶喊的聲浪,自底層開始,圓形排列的座位環繞著下邊的空地,白千灣和宋弄墨身在二樓,搏擊者拳頭砸在肉體上的砰砰聲響、嘴裡飛出的血沫和牙齒都清晰可見。
也不知為何宋弄墨不肯好好坐在座位上,人站在欄杆邊,手支著欄杆往下看,大概是這樣看得更清楚些吧,身邊的其他男女也是趴在欄杆上,嘴裡尖叫著大喊。
宋弄墨看得很認真,眉心緊緊皺著,嘴上不發一言,似乎是為了場中的局勢而擔憂。
由於被周圍的情緒感染,白千灣也是心跳砰砰,不止是他,他也能感到手臂圈著的宋弄墨也是心跳飛快。
驟然間場下的男人們重重地扭打起來,其中一個一拳砸在對手臉上,又一記窩心腳將他踹飛。四周響起連連尖叫,男人沉重倒地,滿臉是血。裁判慢悠悠地站了出來,宣佈勝利。
所有人都在歡呼。
白千灣在宋弄墨耳邊埋怨似的說:“真嚇人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