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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顆子彈沖進了霧尼的胸腔。他嗚嚥了幾聲,好像動物的□□。他踉蹌著踏出幾步,宛如走錯舞步的舞娘,滑稽搞笑地轟然倒地,頭顱恰好倒在白千灣膝蓋上。
白千灣得以有幸欣賞霧尼的死狀。
刀刃插得很深,人的頭蓋骨應該是很堅硬的吧?砍中霧尼的人力氣一定很大……
此時此刻,屋內正一片混亂。
福金被撕裂似的尖聲怪叫,被宋弄墨一腳踢到了電腦桌上,她渾身都是一片血紅,像無數紅蛭腐蝕她的身體。福金姣好的面容已經完全爛掉了,宛如被潑過硫酸,冒著滋滋的白煙和燒焦的氣味。
李恪在她腿上補了一槍。他冷酷緊繃地盯緊了生化□□犧牲品似的福金,餘光仍在注意沙發旁邊徘徊的人彘,他手裡的藥劑還有將近一半,對付兩只鬼綽綽有餘。
“沒事吧?”
宋弄墨割開了白千灣手腳的麻繩,一圈圈紫紅的印子已經深深烙在他手臂和腳踝上,之前受傷骨折的那隻手臂中段扭曲地凸出來一塊。白千灣在劇痛之下卻像是瞬間恢複行動能力的機器人,繩索一解開的剎那他惡狠狠地踢開了膝蓋上的屍體,另一隻手撕掉了臉上的膠帶。
他的喘息急促又混亂,渾身打顫。宋弄墨的手臂輕輕抱住了他,他抬眼,在血水模糊的視線裡,宋弄墨眼睛像一口幽深的湖。他耳邊傳來對方安慰的嗓音:“沒事了,別怕。”
白千灣靠在他懷裡,勉強地朝宋弄墨一笑:“先處理現場吧。”
宋弄墨將他放在沙發邊靠著,嘴上正透過耳機與其他趕來的刑警聯絡。
一靠在沙發腿上,那種劫後餘生的無力感從指尖直沖腦髓了,白千灣的肩膀垮下去,手腳也好像突然失去力氣,雙手滑落在腿上。眼皮上的血漸漸流入了眼眶,被他狠狠擦掉。
不遠的地方,人彘嗚嗚地哭泣著:“小白,你差點就死了,好危險啊!怎麼會這樣?”
“可是你是真的想殺掉我吧?”他才不想順著人彘的意思往下說,“為什麼?難道你被虐殺之後,也繼承了兇手一樣的癖好?”
人彘的表情略微猙獰,又很快破涕為笑:“拜託,你在說什麼啊,要不是剛才我搶先開門,你現在早就成獨眼龍了呢。”
“如果不是他們突然來訪,你才不會這麼好心。”
人彘不再說話了。她凹凸不平、疤痕遍佈的面孔上,兩只突出的眼球滿是仇恨:“你瘋了吧,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站在她身邊的宋弄墨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若有所思。
臉上被貼了一張黃符之後,福金失聲慘叫,身體像是模仿砧板上被切開的魚不住地痙攣著,嘴巴大張到裂開的程度,能看見她漆黑的牙床和扁桃體,幾只腐爛發臭的東倒西歪的牙。
福金在電腦桌上撲騰著,雙腿像魚尾巴一樣狠狠拍打桌面,嘴上尖笑:“可我沒死啊白千灣!我也知道你的事情,你吃過人!要我說出來嗎?你吃了那個女人吧——”
受到室內所有人鬼不輕不重的矚目,白千灣支著沙發站起來,他單薄的身體搖晃,敞開的襯衫裡胸口劇烈起伏,他鬢發半濕,臉色更是面如白紙,整個人好像隨時倒下。可他的眼神輕蔑又堅定,從人彘劃到福金,他說:“有誰相信你的話啊。”
福金總算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就像是遊戲最後一道關卡的觸發詞。
好了,他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
如此想著,白千灣身體一輕。
“結束了嗎?”李恪在窗邊喃喃道。
食人魔殺人案是李恪入行以來第一次遇見的大案子,眼下兇手逮捕歸案,第五名受害者安然無恙,理論上不是應當慶幸嗎?可是好像感覺少了些什麼。
“僅僅相隔十天,兇手就再次犯案了。”宋弄墨亦是沉思不解的模樣,警署會議室裡,散會後留下的數人都是眉頭深鎖,“第五起案件與以往都不相同,先是有‘食人預告’,後來又有第三位幫兇。受害者的社會身份也與前面四位死者迥然不同,白千灣是天生的陰陽眼、通靈師,他完全看得見鬼魂的蹤跡,又與正德街一眾鬼魂交好,兇手殺他的難度本就極大,何況又事先進行了預告……更像是挑釁。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白千灣就是‘食人族’,兇手是為了吃‘食人族’的肉而襲擊他,所以鋌而走險。”
李恪頷首:“鬼魂兇手指責白千灣吃了九年前的失蹤女子,說他是食人一族,還認為他手裡還有命案。總覺得很奇怪,難道真的不是兇手臨死前亂咬?”
會議室裡數人面面相覷。
一瞬間,大家都想起來之前提過的2133年b市一中“巫術案”,在那個案件裡,三個高中學生死的不明不白,而當時的學生認為白千灣就是兇手。
這一年還發生了離奇的失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