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千灣說:“有一點。”
“我以為通靈需要很大的陣仗,血液、儀式、祭品……白先生好像完全不需要,真奇怪。”
“那個啊,每個通靈師都有不同的做法,有的確實是你說的那樣。”
眨眼間,白千灣已經懷揣鉅款支票行經到庭院門口,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拉開了門,他剛剛邁出一隻腳,忽聽身邊的宋弄墨提議道:“白先生,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他略一遲疑,說:“不了。”鬼屋這種地方,人類還是少去為妙。
宋弄墨垂眸,視線凝聚在他的手腕:“剛才你抬手的時候,我看見你手上有傷。沒關系嗎?”
白千灣搖頭,一百萬的沖擊未散,以至於謊言不過腦子地在口中蹦躂:“只是被老鼠啃到了,不要緊,打死就好了。”
宋弄墨一揚眉,正欲說些什麼,一個飛奔而來的少女忽然出現在了庭院門口。
宋玉墨兩頰飛紅:“白先生,關於通靈,我有些事情想向您請教。您能留個聯系方式嗎?”
白千灣盯住她白色火腿似的小腿,感覺食慾大漲:“那個,我沒有手機和微信。”
“沒關系,那我把我的微訊號寫給你吧?”一張紙條忽然拍上了他的手心,宋玉墨的手臂宛如玉筍,脆生生的。
咬起來一定口感很好吧?
“啊呀,哥,你幹嘛這麼瞪我?好啦好啦我這就走……”
少女奔跑著遠去了。
白千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喉結一動,把紙條塞進褲兜。
兩人走到庭院門外,宋弄墨忽然低下頭,在他耳邊說:“看著我就好了,別盯著我妹妹。”
帶著煙草味的氣息輕撫在耳垂,白千灣羞怯似的紅了臉,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他腳步加快,逃跑似的消失在圍牆遮擋的地方。
“呼——”
回去的路上,他照常坐了計程車。
剛剛被宋弄墨點破的那一幕,飛快而無情地在白千灣眼前回放。
太丟人了。
在別人面前餓成這樣,雖然肚子沒有叫,但是餓得快吃人了,雙眼一定在發光吧,對著那個女孩子的四肢,和他的手。
啊啊啊,不想出門了!
“小弟,你沒事吧。”計程車司機擔憂地看著後視鏡,後座上的乘客此刻正面色頹唐,好像受了什麼巨大的委屈。
“沒事,只是太餓了。”
“呃?那趕緊去吃點什麼吧,也快七點鐘了,還沒吃飯?”
“是呀,剛剛才下班,”白千灣說,“就在前面的拉麵館停下吧。”
夕陽西下,銀行下班,支票只能明天才能存入了。
望著支票上“宋弄墨”三個字,他一陣恍惚。
服務員端上拉麵,咀嚼之後面條入胃的充盈感也沒有讓那種傷腦筋的感覺消退。傷腦筋是真的傷腦筋,只要想起來宋弄墨這三個字,後腦勺的腫塊就會很痛,仔細一想,大概是血液上湧與迴圈導致的疼痛感。
宋弄墨是他的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