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慈和的男人卻笑呵呵道:“何娟啊,這位顧先生,今天剛收購了我們酒店,以後他就是我們酒店的董事長了。”他頓了頓,笑道:“還有就是,你爸出賣集團機密,已經被抓了,自然也就不再是酒店的股東。至於你叔叔何副市呢,聽說被舉報常年受賄,對方還提供不少證據,你叔這會已經進牢裡了。”
“這,這不可能!”何娟臉色巨變,連滾帶爬過去抓住矮胖男人的褲腿,尖銳道:“趙叔叔你騙我的對不對?我叔叔明明說他做得隱蔽,不可能出事的……”
“你這麼說,是早知道他受賄了?”矮胖男人冷硬道,“何娟,有什麼話去跟警察說去吧,啊!還有,上個月我們酒店前臺的小李,失蹤前好像跟你有過什麼矛盾是不?你也一併跟警察說說吧。”
“趙叔叔,趙……唔,咳……”何娟喊著喊著,竟漸漸失聲了。她驚恐地捂住喉嚨,嘴巴張張合合,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她抬頭,卻對上那位冷峻男子看螻蟻一般的冷漠眼神。只聽那人冷冰冰道:“趙經理,將她拖出去,別打擾我朋友用餐。”
“誒,好的。”趙經理說罷,一把將何娟拉出門外,扔垃圾似的扔到走廊上。回頭又小心翼翼關上包廂的門,顧先生說了,他朋友在這間包廂裡用餐呢!
何娟狼狽地躺在地板上,翻了個身正準備爬起來,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隻灰黑色的,眼睛血紅的貓。
只見那隻貓眼神詭異地盯著她,身後長長的貓尾巴一晃一晃,透著一股不祥。
她下意識想躲開那個視線,可卻怎麼也轉不動頭,眼睛也直視著那雙貓眼,挪動不得。漸漸的,她猙獰狼狽的神色慢慢變得空洞,呆滯。
她後邊的趙經理卻未曾發覺不對,他正在打電話,叫保安上來拖人呢。
包廂裡此時卻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只是用小心翼翼的目光一會打量沐子易,一會又看看“顧先生”。
最終,是沐子易打破了沉默。他沒好氣道:“你怎麼來了?”
顧境實話實說:“怕你被欺負,給你撐腰。”
“我像是需要你給我撐腰的人嗎?”沐子易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似乎,並不像。顧境搖搖頭,還是道:“可我看到你這幾日心情不大好,便以為你……”
沐子易無奈地按按太陽xue,說道:“我心情不好,是因為又要見到那個特別討厭的女人了。”
顧境不解:“既然討厭,不見就是,何必給自己添堵。我瞧著,她也不像是能活多久的樣子。”
“先前不是不知道她活不久了嘛!唉,這糟心事,回頭我們再聊。”
沐子易旁邊的老人擠出一絲笑容,道:“顧先生對吧?你也坐,你是子易的朋友嗎?”
顧境看向沐子易,看到他說是,頓時心裡失落了一瞬。未待他想清楚為何而失落,就見李松子已經站起來,朝他招招手便又徑自走到另一邊的空位上坐下。
沐子易暗暗給了李松子一個贊賞的眼神,隨後朝顧境招招手。見那人聽話地過來了,頓時笑容更好看了些。又是給換好碗筷,又是幫著倒酒的。
李松子適時站起來,開了兩句玩笑話,緩和了點包廂裡沉悶氣氛,大家夥這才真正動筷吃起東西,間或說說話。
只是,他們的視線總是在沐子易與顧境身上流連,用自以為隱蔽的目光打量著那兩人。就連說話,也不敢太大聲。
飯後,沐子易的班主任拍拍他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子易啊,以後可別再說那些危言聳聽的話了。什麼何娟的命不長之類的話,這些沒根沒據的話說多不好。”
班長也笑道:“是啊子易,你當年上學的時候就經常神神叨叨的,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那樣。不過,你把何娟嚇成那樣,倒是感覺蠻爽的。”
“是啊,她真活該!我大學跟她一間學校的,她看我男朋友長得不錯,還想勾引他呢!”
“她就只會仗著家裡的錢權,作天作地的。這下好了,把自己作死了吧!不過我說,剛剛子易說有女生跟著何娟,還有嬰兒叫她的時候,何娟的樣子好像……”
“誰知道呢,她那樣的人,什麼事幹不出來!當年那事要不是我爸媽再三逼我管好嘴,我也不至於完全不站出來……”
“這次聚會就不該請她的……”
“沒人請她,是她不請自來,還特別積極包了包廂。說什麼共憶過去,我看她分明又是想來炫耀她的什麼東西,順便看看子易會不會來參加吧!”
“嘖,她還是這樣,真不要臉!”
……
沐子易靜靜聽了一會同學們的話語,好一會才笑道:“其實也不是胡說的,她身上確實背有人命。不管是法律還是枉死之人的魂魄,都不會讓她活太久。”
老人抖著聲音:“你可別瞎說,造謠可是犯法的……”
顧境卻道:“老人家,我跟子易,於玄學上有些許研究,故而知曉一些旁人所不知的東西。那位小姐,她活不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