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眸抓戰秋狂的手下馬,仔細打量了番眼前的二層酒館。
裝潢是新葺的,顯然有修補過的痕跡。
打頭那男子依舊帶著假笑,昂首走了兩步,在那酒館大門前站定,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幾位少俠快請進吧。”
陸海生挨著謝眸身側,飛速在她耳邊嘀咕了聲:“小弟,我覺得這事有蹊蹺。”
沈辰先引著沈月和關放遠走在了前面,謝眸微一挑眉,陸海生已再低聲道:“我方才在前面那條巷口的牆角發現了師父與我聯絡的記號,他人也在金陵!”
戰秋狂立刻警覺的四下轉了轉眼珠。
門口那男子雖然是揚聲笑著的,面色卻有了些急切的不耐煩之意,再次開口道:“百裡二少,請啊。”
戰秋狂按住手中長刀,垂頭對謝眸耳語:“跟緊我。”
三人先後進了酒館。
門在他們身後悄聲關閉了。
謝眸急轉身,那個打頭催促他們的男子已不在身後,守在了門口外面。
她詢問式的望了眼戰秋狂,戰秋狂只輕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坐在沈月身旁。
幾人在大廳中央的方桌前坐下,很快便有人端上了酒水與小菜。
謝眸正想著在這麼個詭異的環境下,誰知桌上這些東西有沒有毒?誰又敢輕易下嘴?緊挨著她的戰秋狂卻朗聲道:“將你們這兒的好酒‘昔日春’端上來!”
……還真有不怕毒死沒心沒肺的。
戰秋狂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豪放笑道:“既然人家費盡心機請到了咱們,自然不會使出下毒這種下三濫的伎倆。你不是口渴麼?放心喝吧。”
也是。
他們這群人雖算不上多重要,卻有個沈月坐陣,若毒死了那不是得不償失?
頂多不過下一些睡眠散軟肢骨之類的藥,那也沒有渴死事大!
謝眸伸手去倒茶,一雙滾燙的小手按到了她的手上。
“眸兒……”沈月擔憂的朝她搖了搖頭。
沈月臉色微紅,手心滾燙,瞧著確有發熱的症狀。
謝眸安慰她沒事,而後又關切道:“你發燒了吧?等下真要找個醫館好好瞧瞧。”
聽聞此言,沈辰立即對身後一名守衛道:“我妹妹病了,勞煩請你家主子快些出來,有什麼事快些談,我需要去請大夫。”
那守衛眼睛就像長在頭頂上,下巴快要頂破屋頂,頤指氣使的哼聲:“我們主子忙得很,此時還在外面,你們且慢慢等吧。”
恰在這時,戰秋狂要的酒端了上來。
他冷哼著去倒酒,順手遞過酒碗攔下了想要掏銀子賄賂守衛的沈辰。
“辰老弟,先喝酒。”
“秋狂……”
“這酒可是難得絕品佳釀,錯過可是要後悔的。”
“現如今這個情況我怎麼喝的下去?”
沈辰急得一身汗,謝眸立刻翻出手帕遞了過去。
戰秋狂給自己倒了碗酒,輕咂一口,道:“到了眼下這個情況想出去也難,誰知請咱們來的是哪路神仙?可他既然能在咱們才踏入城門就把咱們請走,想必對咱們動態行蹤是瞭如指掌的。他不來不是他不急,是他必須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