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後真有人問起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什麼,她只會說,席琛。
遇見席琛,便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她不管日後會有多少如同驚濤駭浪一樣的真相在等著她。
她只知道,安於現狀,是目前她能為他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正遊神恍惚,耳畔慢慢又響起邵言的聲音,她說:“宋小姐,阿琛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必須要亮一盞燈的習慣,你知道嗎?”
子衿驀地一僵,她看向邵言,後者的眼底一片坦蕩。
好似剛剛那話,真的就只不過是無心之言。
她很好奇,十分的好奇,她怎麼會那麼瞭解他呢?
腦子有點混亂,子衿動了動唇角,“你不說,或許我這輩子都不知道。”
她是真的毫無察覺。
女人的話,令邵言清澈透亮的眸子,有瑟縮的跡象。
是她太過粗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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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個男人真的只有待在她身邊才能不懼黑暗?
當年席琛在接受治療的那段時間,已經養成了每天晚上必須要亮著燈才能入睡的習慣。
她也曾將男人關在漆黑的房間裡觀察過,可是每次如此,他就會變得異常的暴躁。
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這對於一個強大到能在商界翻雲覆雨,說一不二的男人來說,該是多麼諷刺的字眼。
邵言為了能改善男人的病狀,拜訪過很多德高望重的名醫,收穫豐多,卻在面對她,都變得不堪一擊。
時硯說的沒有錯,這輩子,能救席琛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女人了。
……
書房。
空氣像凝固了一樣,很靜,很靜。
時硯坐在沙發上,目光,停在了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上。
他斟酌了幾秒,舉手無比真誠的解釋:“邵言這次回國,我真的事先毫不知情。”
窗外,華燈初上,夜色漸濃。
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了一片蒼茫的昏暗之中,亦如他的瞳仁。
席琛雙手插在褲袋裡,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山丘樹木,半響,才突然問道:“她說了什麼?”
她指的當然是邵言。
時硯一頓,有些遲疑。
這時,男人淡涼的聲音又傳來,“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到底是如實說了,“邵言說你的病情不穩定,有復發的跡象。”
復發麼。
席琛抿緊薄唇,眼底如潭水,深沉不見底。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沒人能窺探到他在想些什麼。
時硯也不列外,他見男人長久沉默,不禁有點擔憂和懊惱了。
他今晚就不應該把邵言帶過來。
眼下,席琛才剛和子衿的關係有所緩和,萬一,萬一他的病真的復發了,對方一個接受不了,離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