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個眼神啊,就跟淬了劍一樣的犀利,時硯背脊一僵,訕訕地笑:“嘿嘿……今天出門忘了把腦子帶出來,嫂子你別介意啊。”
子衿語噎,很剋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聲的詢問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你不喜歡吃蔥怎麼不跟我說?”
剛剛還眼睜睜的看著她將切好的蔥丟進鍋裡。
席琛笑,雲淡風輕:“沒關係,偶爾吃點,健胃開脾,增進食慾。”
“……”
裝,繼續裝。
對面,時硯默默的夾了快紅燒肉塞進嘴裡,心裡腹誹。
邵言話少,全程都是聽著他們說,偶爾搭腔個一兩句,經常晃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子衿還是捕捉到了,邵言看她時,那個打量的眼神。
她對她,似乎很好奇。
為什麼呢?
因為她是席琛的妻子嗎?
如果是這樣,好奇也在所難免,她沒有細想。
……
飽食饜足,兩個男人去了書房。
子衿收拾碗筷的時候,邵言走過來提出要幫忙。
她剛要婉拒,邵言便淡笑道:“吃人手短,總不好什麼都不幹。”
見她態度堅持,子衿便由著她去了。
廚房,子衿在刷碗的時候,一旁擦碟子的邵言突然問了一句:“宋小姐和阿琛是怎麼認識的?”
宋小姐,阿琛。
女人的稱呼,不動聲色的拉遠了子衿和席琛的距離,也間接表明了她和席琛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聽著有點怪怪,但子衿還是能面不改色的答道:“相親。”
她說完,又想了想,之前在便利店外調戲那回,應該不作數吧?
畢竟那個時候她並未真正認識他,而不過是匆忙一瞥。
相親?
邵言擦碟子的動作一頓,眸子忽明忽暗,“我還以為他要一直藏著呢。”
畢竟都堅持那麼久了。
說不定,再堅持多一陣,他就會慢慢淡忘她也不一定。
女人的聲音很輕,子衿沒聽清,下意識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拉回思緒,邵言搖搖頭,笑著輕說:“你很幸運。”
能得他所愛。
這輩子,都能躲在他的庇護之下,無憂無懼。
認識了這麼多年,邵言很清楚那個男人的脾性,他怎麼可能會忍受得了別人說她一句不好呢。
女人看她的眼神十分複雜,子衿微微一怔。
她好像,能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幸運,是指遇見席琛,嫁給席琛是嗎?
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子衿這一生,從被趕出宋家之後就過得狼狽不堪,每天都過的渾渾噩噩,的的確確是在遇見了他,才重新見到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