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倒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你這意思是,受不了了?”
“對,我受不了了。”甲平靜地說道,語氣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如果孟隊你需要我來供出些對灰狼有利的情報的話,我很樂意說出來。”
孟長橋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
“你是要招?”
“既然你想知道,說出來也無妨。”甲頷首道,“接下來,孟隊你最好不要再把精力放在夜鶯身上,多注重自身為好。以我目前知道的事情來說,他們暫時還不會興風作浪。”
“注重自身?”孟長橋哼了一聲,“你這說法,倒是和狼耳很像啊。”
“他所指的問題就是我。”甲倒是對這些完全不避,就事論事,“但我說的意思是,為了進一步達到你的目的,要先把阻礙的事情除掉,不然南轅北轍的可能『性』也不小。”
“阻礙的事情?”
“沒錯。孟隊你在這場博弈中太心急了,沒有去注意白狼的前車之鑑。”甲說,“他們的失敗和處分真只是巧合麼?這次朱雀出現,可是沒有檔案記錄的。隱瞞的人在內部,不注意的話,我們也許會和白狼一個下場。”
淡淡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出來,在寂靜的禁閉室走廊中尤其清晰。周圍的灰狼隊員被這奇特的說法引得面面相覷。
半晌過後,寂靜終結於孟長橋的嗤笑聲中。
“這算是,你對我的教訓呢,還是警告?”他挑著嘴角,“如果是警告的話,那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上一條所謂的警告,夜鶯的人就那麼巧剛好出現在我帶那女孩來的時候?怎麼,現在想替你主子分擔壓力了?”
甲沉默了一下:“那也是我沒有想到的的。”
“那你就慢慢想好了。”孟長橋說,“戰場上我沒時間耽擱,但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玩到你我都滿意為止。”
甲頓住了言語,不聲不響地看著他。
“做了這麼久椅子,要領倒還沒記住。”孟長橋盯著他的眼睛,“想要人信,起碼要拿出點籌碼不是麼?比如說,你臥底的身份?刺殺狼牙的目的?”
甲搖了搖頭:“這個我無可奉告。”
“那不好意思,我也無可奉聽了。”
孟長橋說著已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在屬下們一片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揮手道:“乙,這幾天他還是交由你負責。沒什麼進展的話,就不用通知我了。”
乙俯身回應:“是。”
孟長橋帶著一眾隊員消失在走廊盡頭。留下的乙偷偷地瞥了一眼那雙波瀾無驚的眼睛,半晌唯有重嘆一聲:“真真假假,好歹做過一場兄弟。聽我一句,有什麼話就招了吧。這樣耗著,孟隊也不會放過你的。”
甲沒有理會他的話,直直地看著手上的鐐銬:“他要的是讓他信服的籌碼…麼?”
“你就別掖著了,以孟隊的『性』子,有那小女孩的事情在前,只要你還是用的這張臉這張嘴,他就不可能再聽你的了。”
“這樣啊…”
甲有些頹唐似的垂下了手,抬頭望天。乙同樣站在門外無言,透過小窗向裡面低呼:“喂,你想說什麼?怎麼回事?”
小窗中只能看見半攬室內的景象,甲的下半身全然處於死角中。他只能看見那張彷彿停頓的臉,卻沒有發覺他的手上…達格鑄成的鏈條已經悄無聲息地脫出了釦環。
……
孟長橋翻動著書架上的資料夾,眉頭深深皺起。
在甲面前的遊刃有餘並不代表他就真的對情況全盤掌握,只是習慣『性』的偽裝罷了。現在重新回到室內後,他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找尋這個曾經的一把手的全盤資料,然而卻出乎意料地收穫甚微。
他以前的忠誠和近乎0失誤的記錄讓他一直都沒有想到去深入調查此人的背景,用指甲蓋想想也知道有膽子和江樺打正面的人絕不是什麼善茬。
從審問的表現看來,他的言談舉止與平時簡直是一般無二。那三天的軟磨硬泡早該把他磨到精神衰弱了,但他卻還保持著那副無波無瀾的模樣,臉『色』和語氣中還都是忠誠。
給灰狼白狼關係破裂推波助瀾的…忠誠。
孟長橋暗地裡咬緊了牙關,抓過旁邊杯子猛喝了幾口水。把情緒藏在心裡是他慣常的作風,這一次也一樣,只是瓷杯磕在桌子上的重聲中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焦慮。
就在這時,急急的皮鞋踏地聲傳來。本應該留在禁閉室的乙滿臉通紅地衝進辦公室,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孟隊,甲他…!”
孟長橋倏地轉起身來,瞳仁驟縮。
9月最後一天,爆一波字數,四捨五入都能當兩更了,各位國慶愉快~
喜歡怪獸家譜請大家收藏:()怪獸家譜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