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九王他...”
小廝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總覺得今天的九王看著挺可怕的，跟往日一點都不一樣，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本想再說兩句，卻直接被六王打斷。
“還不退下！”
“...是。”
偏廳
景成硯立在日頭下，正廳傳來曲樂聲，期間少不了觥籌交錯，人聲鼎沸。
可那些熱鬧在接近景成硯時，一一歸於沉寂。
日光照不亮他陰沉的臉，只餘下一道暗色的影子。
站在他面前回話的小廝聲音越來越小，“...那個，王爺等下應該就過來了。”
景成硯閉了閉眼，心頭最後一絲希翼迴歸虛無。
“嗯。”
小廝作揖，逃似的離開。
景成硯咬著痠痛的牙根，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兄長不會的，他知曉他對曼兒的情意，是不會傷她性命的。
他壓抑著自己去質問六王的衝動，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瀕臨爆發的野獸，雙眼通紅，拳頭緊握，脖頸的青筋若隱若現。
“呦，九哥怎麼一個人在這呢。”
景成渝手持一把摺扇，握著扇子的手光潔如玉，完全不見半點血汙。
若是平日，景成硯還會跟他寒暄兩句，可此刻的景成硯沒有半分耐心，冷聲道，“宴席在隔壁。”
景成渝像是聽不懂景成硯下的逐客令似的，輕搖摺扇。
“九哥好大的火氣，莫非...”
他眼中閃過精光，不過馬上又消失不見，只剩下虛假的笑意。
“莫非，九哥是羨慕六哥有了嫡子？呵呵呵，聽說，九哥把府宅裡的妾室通房，統統打發了，只餘下王妃，還有...司姨娘。”
提到司曼，景成硯眼中湧動著寒意，“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啊，就是想勸九哥，別因為子嗣的事情煩惱。想必你如此寵愛司姨娘，傾盡所有，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景成渝的話好似一記耳光狠狠抽在了景成硯的臉上。
司曼是景成渝派來的細作，又被六哥帶走。
而他，就像個傻子一般，眼睜睜看著她來，又眼睜睜看著她走。
景成硯猛然扯住了景成渝的衣領，“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裡做什麼勾當，你若是敢對曼兒下手，哪怕我不做這個王爺，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景成渝不生氣，反而笑了，“九哥一往情深，當真是讓我感動。既然如此，我這個做弟弟的，也提醒你一句。”
他壓低了聲音，語調玩味，“我知道六哥把司曼帶走了，可是，她沒有進大理寺，也沒來六王府，你說，她能去哪呢？”
景成硯呼吸紊亂，似乎有什麼碎裂開來，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住口！”
近距離讓景成渝把景成硯怒火下隱藏的驚慌失措看了個仔細。
景成渝幽幽道，“九哥，六王知曉司曼的身份來歷，眼下六王大業將成，你覺得，他會放任這樣一個女子留在你身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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