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成硯當即就想去找六王對峙,走了幾步又站住了腳。
不,曼兒說了,這幾日誰都不能信。
正巧大學士來了,看到景成硯在門口站著含笑道,“怎的勞煩九王親自相迎,臣...”
不等大學士說完,景成硯就翻身上馬,“大學士,馬借我用用。”
“哎,九王,咳咳咳咳...”
大學士眼睜睜景成硯策馬離開,只留下馬蹄子揚起的灰塵把他嗆的咳嗽。
大學士:???
不是,你沒事兒吧?
這邊,景成硯一路狂奔,跑回了九王府。
“曼兒呢!”
被府兵攔在院子裡的桂花一看到景成硯立刻跪下告狀,“王爺!方才六王妃身邊的陳媽媽帶了七八個人,把姨娘帶走了。”
院裡其他的小丫頭也跟著附和。
一聽情況屬實,景成硯眼前發黑,險些站立不住。
他看向一旁垂著頭的侍衛長,一個窩心腳踹了上去。
“我走的時候怎麼說的!”
侍衛長爬起來跪在地上不敢說話,“王爺息怒。”
“王爺?你們還當我是王爺?你們眼裡的王爺,怕是隻有六王一個吧!”
府兵齊齊跪下,“請王爺責罰。”
他們越是不辯解,景成硯心中的怒火便更甚。
這大半年曼兒經常說,六王總是對他指手畫腳,雖說是兄弟情義,但若是哪日有了各自為營的時候,總是不好的。
當時他還沒聽進去,覺得他跟六哥是一條心,六哥只是照顧他。
現在想想,還真如曼兒所說。
如果他聽從六哥,他們就是兄友弟恭,如果他不聽從,那身邊的這些照顧,就成了監視。
就像是此刻,他堂堂王爺,居然連自己的心上人都保護不了。
在自己的王府上被人把妾室搶走,還有比他更窩囊的人麼。
桂花的哭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王爺,快救救我們姨娘吧。”
景成硯面容陰沉,雙眼遍佈血絲,“我一定會救她。”
他策馬而去,直奔六王府。
此刻的六王府正是開宴的時候,六王遊走於諸位大臣之間,收割了一撮又一撮的支持者。
六王眼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就去跟尚書大人談心。
兩人從席間的美酒佳餚聊到家長裡短,又從家長裡短聊到了朝堂趣聞,連哪個大人家裡又新納小妾都聊了,才繞回到奪嫡站隊的事情。
六王誠懇道,“尚書大人乃是朝中的肱股之臣,說句心裡話,每每我在朝堂上跟人意見相左時,只要尚書大人贊同,我便覺得心安。不只是因為您位高權重,是群臣之首,還因為您不求聖眷,心懷天下。”
尚書大人略有動容,“六王謬讚了,老臣跟六王在朝堂多年,六王的確有一顆仁愛之心,若他日能加以利用,是黎民蒼生之福。”
話說到這個份上,六王心裡也算是有底了。
正要跟尚書大人再聊聊鞏固感情,六王身邊的小廝慌張的湊過來,“王爺,九王在偏廳,叫您現在過去一趟。”
六王跟尚書大人周旋了這麼久,總算是抱得美人...不是,收得丞相歸了,哪裡會理會那個蠢驢在想什麼。
“讓他...”
滾字在六王舌尖彈了下,又咽了回去,“讓他逛逛偏廳,我等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