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以為景成硯是心智單純,可現在看來,他似乎比常人更加清明豁達。
換了別人,尤其是王公貴族被刺殺,肯定要把那人五馬分屍洩恨。
可景成硯居然會站在對方的角度,去體諒。
還真叫她大開眼界。
也是,別的不說,就王妃一天這熊樣,換了別的王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可景成硯除了時常吼一吼,再就沒什麼了。
想到這,蘇曼斟酌道,“王爺說的沒錯,青鸞,的確是有苦衷的。”
“……”
話音剛落,景成硯的筆停住了。
蘇曼這話說的微妙,若是她想置身事外,不僅不該關心青鸞,連她的名字都不該提起。
更不要說什麼,青鸞的苦衷。
既然知曉青鸞的苦衷,那就說明她對這場刺殺是知情的,換句話說,她跟青鸞都是細作...
景成硯握著筆的手緊了松,鬆了緊,忽然轉移話題。
“曼兒,你若是累了就去躺躺,輪廓已經差不多了。”
蘇曼看景成硯鴕鳥似的縮著脖子,知道她委婉的說是沒用的,她稍一思索,直球道,“我其實是知道青鸞計劃的。”
說完她就想,這回夠勁爆了吧,你總不能再裝聽不見吧?
誰知景成硯還不接話,自顧自道,“我計劃著,這幅畫畫完再題個字,曼兒可有什麼喜歡的詩文?”
蘇曼見景成硯這副怎麼也無法面對現實的模樣,無奈的叫了一聲。
“王爺。”
景成硯掃了她一眼,飛快的低下頭。
“曼兒,你是不是餓了,要不叫恩生拿點吃的進來吧。”
“我不累,也不渴,王爺,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
景成硯打了個哈哈,“是不是有什麼喜歡的簪子,還是什麼衣裳,你告訴我,我去買。”
他垂著頭,覺得只要不聽不看,就能一直保持著表面的平衡。
攤牌。
這兩個字太過可怕。
人通常什麼時候會攤牌,第一,圖窮匕首見,無需再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