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似笑非笑,“為什麼突然想畫我?”
景成硯目光躲閃,竟有幾分結巴,“就,想畫。”
不光是因為想要卷那書生,更因為,他想多給曼兒留點畫像。
蘇曼看他這期待的樣子也不好拒絕,坐在了梳妝檯旁。
“我要怎麼做?”
景成硯面上立刻春光明媚,語調帶笑,“曼兒你就坐在梳妝檯那就好。”
蘇曼依言坐下,看景成硯站在桌前,把筆排開,動筆作畫。
望著景成硯的一舉一動,蘇曼在心裡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雖說景成硯對司曼用情至深不捨得傷害她分毫,可她畢竟是十王派來的細作,背叛了他。
這種事心裡猜測是一回事兒,拿到明面上說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有些事默默放在心裡,心照不宣是能保持平衡的,一旦說出來,就會打破原有的平衡。
尤其景成硯一直裝傻不願意面對,若是真的說開了,他不肯接受,或是不肯信她,也是一件難題。
若是之前,她還可以慢慢透漏,讓景成硯有個接受的過程,可是眼下景成渝虎視眈眈,一場禍事近在眼前,她必須在那之前安撫住景成硯才行。
想到這,蘇曼輕咳一聲。
“王爺,青鸞被帶走也有幾日了,可有她的訊息?”
景成硯沾墨的動作明顯緩慢,半天都沒抬筆。
“她什麼都不肯說,原本是要被處斬的,但六嫂答應我不會傷她性命,就暫時收押在牢房裡了。”
蘇曼點頭,行刺王爺,能留條命對青鸞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多謝王爺。”
“曼兒不必客氣,我知道你心軟善良,捨不得殺青鸞,我已經跟牢裡打過招呼,讓她自己住一間牢房,又叮囑他們照看她的飲食不準苛待,想必她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心軟善良?
司曼?
是害的你兄弟反目,家破人亡那種善良麼。
不過聽到景成硯如此細緻,蘇曼眉眼含笑,語調溫和,“王爺才是胸懷廣闊,仁慈博愛,連刺殺你的人都能原諒,妾身真的佩服。”
蘇曼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景成硯的神色,想看他作何反應。
景成硯面上不見怒意,只是專注的拿著筆描畫,“她與我無冤無仇,刺殺我這種殺頭的事情,必然不是她本願。既然她也是受人指使,殺了她也不會解恨。”
這種說法蘇曼聽著新鮮,看向景成硯的目光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