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曼早早起來幫宋安打了水,又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拿進來給他穿。
敖西剛起床蘇曼就遞上了毛巾,敖西自下而上的瞧了蘇曼一眼,眼尾含笑,接過毛巾抹了幾把臉,又從蘇曼手裡接過外衣穿上。
蘇曼之所以這麼殷勤,為的就是早點把他送走,自己好能去找那個內奸。
可這些落在敖西眼裡意義就不同了,他握住蘇曼沒來得及撤回去的手,按在胸口,嘆息一聲。
“以往,成了家的兄弟們總是念叨著想家,我還無甚感覺,現在自己也成了家,才知道,原來是這等滋味。”
蘇曼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寨主,時間不早了,怕是兄弟們已經在等了。”
敖西唇邊的笑淡了些,“娘子是在趕我走麼?”
沒由來的,蘇曼感受到一股寒意,她伸手替敖西整了整領口,溫聲道,“我只是想讓寨主早去早回。”
“有娘子等我,我自然早回。”
接著敖西又跟沒事兒人似的,耍賴讓蘇曼給他束腕帶,可在蘇曼要繫上時,他又使壞不配合,蘇曼無奈,“寨主。”
敖西沒事兒人似的,“嗯?怎麼了娘子?”
當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當了土匪頭子還這麼皮。
正鬧著,一道飽含怒意的聲音響起,“寨主,猴子他們已經等在外面了。”
紅菇拎著個包袱,瞪著二人,那神情宛如正室捉姦一般。
“咳。”
敖西輕咳一聲,忍下了笑意,他起身撣了撣衣服,“我知道了,走吧。”
紅菇狠狠剜了蘇曼一眼,才遞上包袱,“寨主,這裡面是我準備的乾糧跟換洗的衣物,裡面還有兩瓶傷藥,雖然寨主武功蓋世,但也要小心才是。”
紅菇對蘇曼橫眉冷對,對上敖西卻是十足十的小女人,每說一句都要看看敖西的反應,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怕他會看出自己的情意。
敖西接過往肩上一背,笑呵呵的按了按紅菇的頭,“還真是長大了會疼人了,謝了丫頭。”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叫紅菇臉頰緋紅,她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蘇曼,眉目中滿是耀武揚威。
蘇曼並沒有把這突如其來的雌竟當回事兒,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她隨意。
正當紅菇覺得自己扳回一城時,敖西又補了一句,“你也大了,回頭叫魏媽幫你留心,給你挑個如意郎君,我跟娘子親自給你把關。”
紅菇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剛剛那點子旖旎心思頃刻間蕩然無存,她不想讓蘇曼看笑話,咬著牙道,“我自己的婚事,用不著別人把關。時間不早了,寨主還是快去前邊吧。”
“呵呵,好,女大不中留,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
雖然敖西還是笑呵呵的,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言語中的拒絕。
蘇曼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滑了一圈,心中有數,這敖西八成是知道紅菇對他的情意,不過正如魏媽所說,他只把紅菇當妹妹。
嘖嘖,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山下馬蹄嘶鳴,敖西策馬奔騰一騎絕塵,後面跟著十一二個弟兄,很快便沒了影子。
半山腰,遙望著敖西離開,蘇曼提起裙襬打算回去,一轉身卻看到了紅菇。
見蘇曼發現了她,紅菇連招呼都沒打就黑著臉走了,顯然還在因為早上的事情生氣。
不過蘇曼沒有心情理會小女兒家的爭風吃醋,敖西他們走了,那個內奸隨時都有可能傳訊息出去。
財不財寶的不重要,若是真為那倒黴方俊逸做了嫁衣裳,蘇曼還真不大願意。
只是黑風寨這麼大,她不僅不知道那內奸姓甚名誰,連那人什麼時候下山她都不知道,既然如此...
蘇曼心裡有了主意,她刻意放慢了腳步跟前面的紅菇拉開距離。
說實在的,她這樣做其實有些多餘,以紅菇討厭她的程度,別說是停下來等她,不抬手打她就不錯了。果然,沒一會兒紅菇便從她的視線裡消失了。
...
不遠處,紅菇一邊走一邊罵,“狐媚子,才來幾天就勾的寨主五迷三道,連下山都捨不得,真是妖孽!”
正巧看到兩個巡邏的弟兄,領頭的麻子一臉懵,他看了看紅菇前後,“紅菇姑娘,你這是跟誰說話呢?”
紅菇正在氣頭上,沒好氣道,“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