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隻鞋朝她面門飛來，把她嚇了一跳，不敢再留，直接溜到廚房去了。
趙春花走了，李坡子就使喚蘇曼倒酒，“哎，把酒給我端過來。”
“好的爸。”
蘇曼拎起只剩下個底兒的塑膠桶，給李坡子碗裡倒滿了酒。
...
廚房
趙春花嚼著鍋裡的餅子，不住地念叨，“這個殺千刀的，等老二出息了，我就跟著老二去城裡，你就在這喝死算了。”
她罵得太過專注，連蘇曼進來都沒看見，還是蘇曼喚了她一聲，她才發現端著粥的蘇曼。
“媽，幹吃餅子太噎人了，您喝碗粥吧。”
蘇曼不說還好，她這一說，趙春花立刻感覺到剛嚥下的餅子懟在喉嚨不上不下，便接過了蘇曼手裡的粥，往下順了兩口。
在趙春花喝粥的空隙，蘇曼溫聲勸道，“媽您也別太生氣了，爸喝了這麼些年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戒掉的。”
趙春花把嘴一抹，瞪著眼睛道，“還戒？他能少喝點我就謝天謝地了。一桶酒二十塊錢，三兩天就是一桶，家裡這點子錢都被他喝沒了！”
“哎，說的也是，爸這邊這樣，家裡都得是您節衣縮食的操持。”
“哎呦你說得太對了，你是不知道，我嫁過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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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花的嘴就像是那開了閘的水壩似的，一開頭就收不住了，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
也難怪，這些事兒她不願意跟外人說，怕惹人笑話。家裡的兩個孩子又都是兒子，說兩句就不耐煩了，好不容易逮到蘇曼這個樹洞，這一通訴苦，嗓子都說冒煙了還意猶未盡。
“哎呦，光顧著跟你說話了，差點忘了正事兒，今天還得去他三嬸家，這可是正事兒，快走吧。”
“哎，那我這就過去。”
昨天已經來過一次，這回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三嬸家的李福安跟三叔去地裡幹活了，只剩下三嬸一個人在收拾碗筷。
看到蘇曼她們來她筷子也不收了，把碗往盆裡一扔哭喪著臉道，“哎呦，你們可算來了。”
見她這般，蘇曼有些奇怪，明明昨天陳素素已經肯吃飯了，短短一個晚上，她怎麼看上去比昨天還愁？
趙春花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先蘇曼一步問道，“怎麼了她三嬸，是你兒媳婦又不肯吃飯了嗎？”
“不是，昨天你們走了之後啊，那頭倔驢也不尋死了，還說會把孩子生下來，可是今天早上她忽然...”
說到這三嬸壓低了聲音，“見紅了。”
“啊？”
趙春花也被嚇住，“見紅了？那孩子還能保住了嗎？”
“說的就是啊，哎，這不，我趕緊讓她進屋躺著了，動都不敢讓她動。”
“這單養著也不是個事兒啊，還是得找人看看啊。”
“誰說不是啊，可她畢竟是被騙，咳咳...”
說到這三嬸看了蘇曼一眼，似是不好開口。趙春花心領神會，對著蘇曼道，“得了，我跟你三嬸收拾收拾，你進去陪你嫂子去吧。”
“哎。”
蘇曼應聲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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