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璃長老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紅玉的父親，也犧牲在那場大戰之中了。”
...
當年，天帝剛剛登基，六界還不像現在這樣太平，無尊無卑，只靠拳頭說話。
也正因如此，那時各界各族紛爭不斷，時常有戰亂。
眼下六界能有如此太平景象，要歸功於一個人，那就是上古大神，南螟。
跟其他那些或是圓寂或是飛往天外天的上古神族不同，南螟一直留在六界之中，南征北戰，跟同為上古天神的天帝打出了一片太平盛世。
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六界終於不再有紛爭，皆臣服於天族之下。
天帝登基，封南螟為神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南螟不滿自己出生入死，最後卻是天帝穩坐高位，常有抱怨，昔日並肩作戰的兄弟愈發疏遠。
終於，在天帝生辰那一日，南螟謀反了。
他藉著六界各族前來為天帝慶生時，集結了自己的部下，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
經歷了那場大戰的無論是仙是妖，幾乎無人生還，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天帝險勝，將南螟打了個魂飛魄散。
太多神妖隕落，人間下了一個月的血雨，也不知是誰的亡魂不安。
...
說到這，藍璃長老的眼眶微紅，她望著牆上的那副丹青。
那是一副山水畫，群山巍峨，煙雨朦朧，在山峰的間隙當中，有兩個拇指長短的小人，撐著傘，漫步於天地之間。
不用說，這幅畫定是師紅玉的父親所畫。藍璃長老把這幅畫跟師箐蕪所雕刻的木雕放在一起，以此作為懷念。
見藍璃長老沉浸在悲傷之中，蘇曼低聲安慰，“姨母保重身體，別太傷心了。”
藍璃長老擦拭掉眼角的淚花，勉強一笑，“姨母年紀大了，容易觸景傷懷。孩子，讓你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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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輕輕搖了搖頭，“故去的親人肉身不在，能活在我們的記憶裡，也算是一種永生。”
藍璃長老一怔，下意識望向畫中依偎的兩人，喃喃道，“如此，甚好。”
等藍璃長老平復了些，她忽的笑了，“原本是給你答疑解惑，反倒是變成你寬慰我了。瞧著天也不早了，想問什麼繼續問吧。”
蘇曼陪著笑了一回，才道，“前日我危在旦夕，多虧了姨母施以援手，看姨母的樣子，似是對鬼宗，很熟悉？”
明明藍璃長老是狐族，怎會對鬼族的事情這般清楚，著實讓人生疑。
面對蘇曼的疑問，藍璃長老點了點頭，“是，不過不是我熟悉，是你母親教給我的。”
“母親？”
原來，在師箐蕪懷蘇曼的時候，就曾擔心過她會因為鬼族的血統早夭，便把如何駕馭鬼氣的宗法交給了藍璃長老，讓她能在師曼需要幫助的時候，指點一二。
“好在你雖然離開了狐族，卻被無憂窟收養，能夠平安長大。”
蘇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您去看過我？”
藍璃長老笑了，“你真的很聰明。”
她望向蘇曼面有愧色，“只是，我畢竟是狐族的長老，做事不能隨心所欲，只能暗中幫襯一二，終究是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你的母親。”
蘇曼主動握住藍璃長老的手，“姨母，您別這樣說，我能平安長大，我母親定是對您百般感激，怎麼會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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