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應過來,符矜已經走遠了。
雖然她跟了符矜很多年,但她卻從來沒有一次看穿過他,沒有一個詞語能夠很好地形容他,他似乎也不會把自己輕易地歸結到哪一類人裡。
他從容冷靜的像是一個旁觀者,這樣的人,心裡應該是孤獨的吧。
秘書甩了甩頭,算了,她一個打工的還是不要操心老闆的事了。
她拿出工作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往這個賬號打一百萬,做的乾淨點...”
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曲氏,小吳忙著社畜,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手機上來了一條入賬簡訊。
在距離他幾步之遙的休息室裡,蘇曼正窩在被窩裡翻看剛剛拍下的照片。
跟她預想的不同,裡面不是什麼工廠宣傳或是什麼產品一覽,而是幾段從報紙上裁下來的新聞。
從零幾年一直到現在,已經有接近二十年的跨度,上面報道的都是一些黑心工廠。
但所有的品牌都聲稱自己受到了矇蔽,把責任都推到工廠身上,工廠也都無一例外的被查封了。
而那些品牌在短暫的風波過後,很快就捲土重來,其中有幾個到了今天依舊在玩具市場佔據一席之地。
想著符矜說的,郝廠長的工廠距今不到一年,蘇曼繼續向後翻找。果然,在一年前,有個類似的新聞,只是因為那個牌子本身知名度不高,所以也沒掀起什麼風浪,若不是在這裡看到,蘇曼甚至不知道那個牌子也出過這樣的事情。
小牌子沒人注意,大牌子可以做公關。而工廠鳥槍換炮,就形成了一個迴圈鏈,而遭殃的,只有那些不明所以的孩子們...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打斷了蘇曼的思緒。
聽著是小吳的聲音,蘇曼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一個骨碌下地,剛一出休息室她便看到了對著手機螢幕一臉震驚的小吳。仟仟尛哾
蘇曼莫名,“小吳叔叔,你怎麼了?”
小吳見到蘇曼,情緒收斂了些,但眼神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慌張,“呃,那個我沒事,你睡醒了啊。”
見小吳不想提,蘇曼也沒再多問,點了點頭,“睡得很好,謝謝小吳叔叔。”
“別客氣,那什麼,錄製的時間快到了,我先送你下去吧。”
把蘇曼送到了攝影棚,小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這個錢我不能要。”
對面的符矜秘書語氣驚訝,“啊?吳先生您在說什麼啊,什麼錢啊?”
小吳無奈,“咱都是秘書,就別玩兒裝傻那套了。我說過,我不會出賣公司,這個錢我不能要。”
“吳秘書,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您昨天拒絕我之後,我們就放棄了,至於您現在如何,我們實在不清楚。”
“可明明就是...”
“吳秘書,老闆叫我了,回頭再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