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看出了徐元的為難,也沒有勉強他,而是坦誠道,“我現在遇到了麻煩,我懷疑你說的邪祟,已經跟我們回到柳府了。”
“您是說二小姐?”徐元脫口而出。
蘇曼挑眉,“你怎麼知道。”
徐元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情,“古語有云,醫易不分家,我祖父不僅精通醫術,還鑽研八卦五行。甚至可以根據陰陽五行之間的關係以及中醫陰陽理論,在八字的算命過程中,看出命主一生的疾病。只是這一部分到我這裡已經失傳了,只餘下一本醫書,讓我窺探一二。”
“原來是這樣。”
蘇曼恍然大悟,不過這已經算是人家的家族密辛了,面對徐元的信任,她鄭重道,“你放心,你和我說的這些,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徐元小小的鬆了一口氣,“謝大小姐。”
“既然你已經知道柳羅衣被邪祟纏身了,你有沒有什麼破解之法?”蘇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徐元略一沉吟,道,“邪祟的形成,都伴隨著極強的怨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化解她的怨氣。若是不能,便要找到她最怕的東西。”
“譬如?”
“譬如,如果一個人生前是被淹死的,那麼她就會怕水,亦或者被刀劍所殺,就會怕劍。如果能回到她死的地方,用她最怕的東西對付她,那她便會被其影響。到那時,就可以收服她。”
“這樣啊...”蘇曼若有所思。
“大小姐您是想自己對付二小姐嗎?我們連她的來歷都不知道,這樣做太冒險了。”徐元面有憂色。
蘇曼安撫一笑,“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你且安心救治四喜。”
徐元動了動嘴唇,似是還想說什麼。只是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也不好管大小姐的事,只能憂心忡忡地丟下一句,“大小姐萬事小心,若是有我能做的,徐元一定在所不辭。”
“多謝。”
蘇曼雖然在笑,但語調卻是說不出的客氣疏離。
徐元只是略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接下來的幾日,柳羅衣一直閉門不出,叫蘇曼從開始的警惕變為了狐疑。
難道厲鬼這麼宅的嗎?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皇城發下皇榜,尋找能救治皇上之人。
蘇曼前腳剛聽說這個訊息,後腳就有人來傳話,說柳羅衣請蘇曼過去。
許久沒踏入月蝶軒,蘇曼打量著院內積雪的樹杈,晃悠悠地,彷彿下一秒就會不堪重負地斷裂。
“你來了。”
寒冬臘月,柳羅衣身著單薄的羅裙,赤腳站在雪地裡。
蘇曼琢磨著自己的人設,小心翼翼道,“是,你有什麼吩咐嗎?”
柳羅衣提著裙襬,圍著蘇曼轉了一圈,“我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蘇曼心臟發緊,“什麼事?”
“你知道...”
柳羅衣湊近蘇曼,“哪裡的裙子最好看嗎?”
“......”
蘇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或者說她壓根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
直到蘇曼陪著柳羅衣到京城最有名的綢緞莊綺羅軒時,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蘇曼:論陪厲鬼逛街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答,難受。
柳羅衣拿著各式面料朝身上比對,怎麼都不滿意。
“你看,是這件螺紋的好看,還是水紋的好看?”
柳羅衣身上披著布料,在她面前連轉了幾個圈,身姿輕盈毫不費力。
可見,她定是擅長跳舞之人。不過蘇曼沒有聲張,慫巴巴道,“你穿哪一件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