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婆子幫蘇曼遞了過來,蘇曼接過後像模像樣的看了看道,“這根簪子的確很像女兒那一支,可是絕不是女兒的。”
“你說謊!”雲雪蘭馬上反駁她,言之鑿鑿道,“這就是你的。”
蘇曼把目光緩緩的從簪子移到了雲雪蘭的身上,“妹妹如此篤定,難道是妹妹從我這拿走了這支簪子不成?”
雲雪蘭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一聽蘇曼的質問,瞬間白了臉。
大娘子跑出來救場,“大姑娘自己做錯了事也不能隨意攀誣旁人啊,這根簪子我也見你戴過,難道你還要狡辯嗎?”
蘇曼語氣冷靜,“這根簪子的確不是我的,我的那支早在兩日前不慎掉落,還摔出了幾道細紋。但這一支卻是完好如初,可見不是女兒那隻。”
大娘子只當她是垂死掙扎,皮笑肉不笑道,“是嗎?既然是這樣,那大姑娘不妨把你那支也拿出來,好證明你的清白。”
雲雪蘭又來了精神,附和道,“是啊是啊,要真不是你那支,你倒是把你那支拿出來啊。哼,怕是有些人根本不敢吧。”
蘇曼沒有回應他們的質疑,反而把目光轉向了呂書生,“拿之前我想先問一下呂表哥,這根簪子你是從哪得來的?”
呂書生已經裝了好半天的死,突然被點名,也嚇了一跳,懵懂抬頭。
蘇曼定定的看著他,目光審視,“表哥,這根簪子你是怎麼得到的。”
呂書生垂下了眼,他既沒有夥同雲雪蘭一起誹謗蘇曼,也沒有為蘇曼正名,他只是沉默的看著地面,什麼都不說。
他的心裡太過糾結,一邊是自己心儀的女子,另一邊是無辜被冤枉的女子。
他不敢開口,也不能開口,只能這樣沉默著。
蘇曼見問不出來也沒逼他,轉身對小春道,“去,把簪子拿來。”
“哎。”
大娘子見小春真的去拿,心裡直犯嘀咕,她跟雲雪蘭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是在問她怎麼敢去拿?
膨脹的雲雪蘭嘲諷道,“大姐姐別是想玩賊喊捉賊那一套,先去找,再說丟了。這樣矇蔽雙親,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要是雲雪蘭不這樣說,蘇曼說簪子丟了,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現在叫雲雪蘭這樣激將一回,她是一點後路都沒有了。
果然,聽完雲雪蘭的話,雲老爺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怒斥道,“你幹出了這種不知廉恥的醜事,居然還想著欺瞞父母,要是沒找到那支簪子,你就給我去祖宗祠堂跪上一年!”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了雲老爺粗重的呼吸聲和大娘子勸慰聲。
不一會兒,小春回來了,見她手裡拿著一個盒子,大娘子跟雲雪蘭都一頭霧水。
小春跪在地上,“老爺大娘子,姑娘這根簪子之前一直是放在梳妝檯的,可自打摔壞了後就挪到了庫房,奴婢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所以來遲了,請老爺大娘子恕罪。”
雲老爺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手裡的盒子,也沒心思聽她說的是什麼,敷衍道,“好好好,簪子在不在裡面。”
小春開啟盒子,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手裡。
烏木盒子裡躺著一根金簪,跟呂書生那根一模一樣。
“拿過來。”
小春應聲奉上,雲老爺左看右看,的確在上面的翠玉上看到了幾道細小的裂紋。
頂著大娘子跟雲雪蘭驚訝的目光,蘇曼跪地陳情,“爹,女兒實在沒有跟呂表哥有任何私交,請爹爹明察。”
大娘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中滿是不解,她不明白,這簪子明明是從雲曼梳妝匣裡拿的,怎麼可能不是她的?
即便不明所以,但她還是不想放過蘇曼,指著地上的信紙道,“雖然這簪子不是你的,但是這書信是你的吧?”
蘇曼冷靜分析,“大娘子之所以認為這封書信是給我的,不就是因為呂表哥身上揣著我的簪子嗎?現在已經證明了表哥身上的簪子不是我的,所以這個書信,自然也不是我的。”
雲雪蘭不甘心計劃落空,還在爭辯道,“大姐姐也太能狡辯了,送信的丫鬟都說了是給你的,你無從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