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利弊後,聶右緩和了語氣,“我知道夫人一心為了我跟將軍府,今兒是我不對,你且回屋歇著,我送了母親就回去跟你賠罪。”
平陽郡主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畢竟她還是心儀聶右的,看他低聲下氣賠不是,她勉強道,“最多一盞茶,你要是不回來,哼。”
說罷,平陽郡主就帶著身後一眾丫鬟僕役走了。
聶右扶著聶母回到院子,聶母終於順過氣來,她眼眶含淚,“兒啊,你,你快把這個毒婦休了吧。”
聶右嘆了口氣,“請神容易送神難,她父親是康王,跟聖上有手足之情,我最近本就不得聖心,若是休了她,怕是會見罪於聖上。”
聶母拿起絹帕拭淚,“這平陽在家裡目中無人,昨天雙菱衝撞了她,被罰打手板,那手都給打腫了,她還把府裡所有有姿色的侍女全都發賣了出去,翠竹跟了我這麼多年,也被她趕走了,我留都留不住...”她“哇”的一下哭出聲,“這日子可什麼時候到頭啊。”
聶右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安撫。
待聶母平復了些後,她看了看門外小聲道,“要不,要不你還是把玉曼接回來吧。”
說到玉曼,聶右的臉垮了下來,“她已經被聖上賜給太子做太子妃了。”
“什麼!”
聶母眼睛瞪得像銅鈴,“聖上居然讓她做太子妃?她可是下堂妻啊。”
聶右心裡煩悶,“誰知道聖上跟太子是怎麼想的,今兒已經賜了婚,想必不日就會完婚了。”
聶母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兒啊,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聶右沒說話,但是想到玉曼在時的聶府,又想到如今的聶府,只覺得恍如隔世。
離了聶母,他本想去平陽那,但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秦婉柔的住處。
如今的秦婉柔被指派住在下人房裡,日常的起居飲食都要自己動手,簡直是苦不堪言。
聶右進去時,秦婉柔正在吃飯,碗裡只有白米飯外加幾根菜葉子。
見到聶右,她眼中含了淚,“將軍。”
聶右心痛不已,“你怎麼吃這個?”
秦婉柔掛著哭腔道,“是,是平陽郡主說,以後我的餐食必須跟府裡下人一樣。”
“下人吃的也不會如此簡陋啊。”
“現在掌管廚司的是郡主的親信,只肯給我白飯,就這幾根菜葉子,還是我求了好久才給我的。”
聶右心疼的不行,一把把她攬入懷裡,“苦了你了。”
秦婉柔埋頭在聶右胸前,“妾身不苦,妾身只是心疼將軍,將軍日日被管教,妾身真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啊。”
聶右無力道,“都怪我,識人不清,害你跟母親都要受人鉗制。”
秦婉柔打量著聶右真是為這件事心煩,悄悄道,“其實將軍若是為難,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
秦婉柔話裡有話道,“雖說郡主是金尊玉貴,但自古婦人產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回,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
雖然秦婉柔欲言又止,但是聶右卻聽懂了她的意思。只是他還有些遲疑,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讓他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的枕邊人,他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秦婉柔看他猶豫,心裡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她蓄了一汪子眼淚道,“妾身自然也不想用這樣陰毒的法子,只是實在是看不得將軍受苦,妾身是吃苦吃慣了的,怎麼都能過,可是將軍,將軍您太委屈了。”
聶右的心被她哭軟了,用袖口給她拭淚,“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說的我會考慮的。”
說罷他從懷裡掏出荷包放在她手裡,“要是他們再苛扣你的飲食,你就自己出去買著吃。”
“謝謝將軍。”
兩人抱著廝磨了會兒,聶右想起她的好處來,手腳也不規矩了,只是想到平陽郡主還在等,也不得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