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應允,姚若雲笑容更濃。
想做太子的女人,自然是要品行高潔,才貌雙全。若是今日玉曼在大家面前出了醜,那回頭父親就可以聯絡大臣,向皇帝請命阻止太子納她。
蘇曼見姚若雲那自得的樣子,暗自搖頭,你說說,這不是撞槍口上來了嗎?
她是誰,她可是穿越而來的女人,資料庫有多強大,姚若雲根本想象不到。
蘇曼起身落落大方道,“既然姚相跟聖上都如此抬舉妾身,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琴被擺在大殿中央,靜嬪坐下後,素手輕撥,古樸的琴聲響徹大殿。
蘇曼緩緩開口,“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幾句一出來,原本等著看熱鬧的眾人都傻了眼。
蘇曼之前演過舞臺劇,把詞中那種憂愁又灑脫的情緒烘托到了極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殿內安靜下來。
靜嬪的琴的確出眾,非但沒有喧賓奪主,反而更添意境,就連皇帝都屏聲靜氣,細細靜賞。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聲停,曲止,餘音繞樑。
“好,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皇帝讚不絕口,“沒想到玉將軍英勇善戰,妹妹也是才華斐然,玉家,很好,賞。”
蘇曼跟玉元白齊齊下拜,“謝皇上。”
姚若雲慘白著臉,就連營業微笑都堅持不下去。她本是京城內有名的才女,現在這麼一鬧,不僅沒佔得便宜,以後才女的帽子也要易主,實在是得不償失,悔的腸子都青了。
聽著眾人的讚歎之聲,高位上的太子跟皇帝交換了一個眼神。
皇帝輕咳一聲,底下瞬間安靜,他聲音帶笑,“我兒也到了適婚年齡,一向皇嗣都是江山穩固之根本,朕也不得不為太子打算。”
聽到這,姚丞相跟御史大夫都不自覺的往前傾了傾身子。
二人明爭暗鬥了這麼久,成敗在此一舉。
皇帝的眼在諸位臣女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蘇曼身上,“玉家女兒,秀外慧中,端莊賢淑,才情甚佳,著,賜婚太子,做正妃,擇吉日完婚。”
“......”
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尤其是姚丞相,直接喪失了自己多年引以為傲的表情管理,模樣像是吃了半隻蒼蠅一般。姚若雲更是當即紅了眼眶,一副山崩地裂的模樣。
聶右酒杯掉在身上還恍然未覺,甚至忘了平陽公主耳提面命過,不能看玉曼,盯著她一眼不錯。
蘇曼並沒有他想的喜不自勝到失態,而是緩緩起身下拜,“謝主隆恩。”
...
後半段的宴席就乏味的多,很快,皇帝就以累了為由離了席。
皇帝走後,姚丞相跟御史大夫一個說頭風發作,一個說夫人身體不適實在掛心,一前一後的走了。
倒是蘇曼跟玉元白被前來敬酒恭賀的人纏的不能脫身,不是這個道喜,就是那個拜賀。可嘆他們身邊,剛剛攀了康王的聶右被完完全全忽略了個乾淨。
聶右是姚相一黨,姚相又得聖上重用,原本得意的很。只是聖上近來把大部分國事都交給了太子處理,而太子一直對姚相淡淡的,雖然眼下姚相的地位不變,但等到太子繼位,怕是風光就到頭了。
而太子妃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等太子繼位,玉曼就是中宮皇后。玉元白又手握兵權,得太子重用,怕是以後朝中的風向會有所變動。
很快,恭賀的人就把玉曼跟玉元白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