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元白剛回來,玉府就派人來接玉曼。
蘇曼原以為是去玉府,可沒想到馬車七拐八拐到了一家門臉不起眼的酒樓。匾額是一塊烏突突的木板,上面龍飛鳳舞刻了三個大字,送客齋。
瑛姑扶著蘇曼下車,她頭上戴著斗笠,白紗從斗笠的邊緣垂下遮擋住她的面容。
“妹子。”
蘇曼還沒看清來人就被抱起來轉了幾圈,箍著她的手臂堅硬如鐵,她就像一個任人宰割的小雞崽子。
等她被放下,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來人的長相。
髮髻有些歪,袍子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一雙桃花眼滿是戲謔。不看身材的話,不像將軍,倒更像個紈絝。
“妹子,你帶這勞什子做什麼?”玉元白用手裡的劍柄去挑蘇曼的面紗。
“我現在是將軍夫人,不宜拋頭露面。”蘇曼道。
然而下一秒,她的斗笠就被掀開,新鮮的空氣跟陽光毫無遮擋的灌了進來。
玉元白挑眉,“你不光是將軍夫人,也是將軍妹妹,將軍妹妹不用遮遮掩掩。”
蘇曼眉心微動,這個哥哥倒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玉元白拉著蘇曼進了送客齋,店裡生意很好,而且看打扮,不只是平頭百姓,還有不少貴族子弟也在其中。
“老闆娘,給我找個空位。”玉元白對著櫃檯後的老闆娘喊道。
老闆娘年逾三十,但依舊難掩姿色。她風情萬種的斜了玉元白一眼,“玉將軍當知道我這送客齋沒有提前招呼,是沒有位子的。”
玉元白單手支著櫃檯,用手裡的劍柄去挑老闆娘的下巴,“我這回回來可是給你帶了禮物,你就這麼對我?”
老闆娘壓不住唇角的笑,嗔怪道,“你不是去大麴國接使團去了,聽說那的姑娘最為漂亮,你還能記得我這山村野婦?”
玉元白從懷裡掏了個寶石簪子丟在櫃檯上,“戴上就不是山村野婦了。”
“那是什麼?”
“絕代佳人。”玉元白眨了眨眼。
...
這一套撩妹攻略把蘇曼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老哥你有這個技術倒是教教你妹妹啊,何苦讓她連個聶右都搞不定。
有著玉元白這一番騷操作,老闆娘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雅座。跟大堂的區別,也就是多了兩道屏風,隔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蘇曼喝了口茶,發現這送客齋的茶都跟別處的不同,怪不得生意這樣好。她放下白釉茶杯道,“既是兄長引大麴國的使團過來,兄長不用陪著嗎?”
一般去迎接的使臣,都是要負責接待的,怎麼玉元白這樣閒。
玉元白麵露尷尬,“太子去接待了,而且...咳,大麴國的小公主跟著來了,我得避一避。”
蘇曼瞭然。
玉元白從小就是太子身邊的護衛,兩人一起長大。有這個情分,玉元白本應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但後來太子卻與聶右越走越近,反而疏遠了玉元白。
至於這原因麼,就是太子遇刺時,聶右拼死救下他的恩情。因著這件事,聖上在封賞聶右後還斥責了玉元白擅離職守,給他連降兩級,打破了玉家跟聶家分庭抗禮的局面。
玉曼的記憶中並沒有玉元白為何擅離職守,只知道玉家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沒落。
不過現在蘇曼卻能猜到一二,應該是玉元白為了躲避這大麴的小公主,陰差陽錯的失去了這個救駕的機緣。
蘇曼眼珠一轉,“是不是馬上就有圍獵會了?”
玉元白驚訝,“你怎麼知道?聶右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