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擺明了就是故意為難你,明知道你昨日服侍將軍勞累,今天還叫你伺候。”
向媽媽一邊給秦婉柔揉肩一邊替她抱不平。
秦婉柔被人使喚了大半日也是滿心怨懟,本來是想去耀武揚威氣一氣玉曼,沒想到反被當丫鬟使喚。
就玉曼那種不受將軍寵愛的女人,也配她來服侍?她越想越生氣,但面上還是不露,“罷了,姐姐是主母,我服侍姐姐也是應該的。好幾日不見雙菱了,等下叫她過來,昨天將軍賞的簪子,想著她會喜歡。”
“哎。”
向媽媽領命下去。難怪小姐跟他們姑娘更親近,姑娘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都想著小姐,可比她母親好多了。
...
晚上,聶母派人來傳晚膳,說是家裡添了人口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蘇曼到飯廳時,聶母坐在主位,聶右坐在下首。聶雙菱跟秦婉柔親親熱熱坐在一起說體己話。
見到蘇曼,秦婉柔立刻站起,“姐姐。”
蘇曼點了點頭,對著聶母福身道,“母親。”
“坐下吧。”聶母態度冷淡。
蘇曼坐下後,秦婉柔一副想坐又不敢坐的可憐相。
“柔兒還站著做什麼,坐下吃飯,家裡沒這麼多規矩。”聶右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看蘇曼,像是說給她聽的。
這時,聶雙菱拉住了秦婉柔的手,“是呀小娘,爹都叫你坐了,爹爹是這個家裡最大的人,他叫你坐沒人敢難為你。”
得,小娘都叫上了,下一步就是叫娘了吧。
秦婉柔連連制止,“小姐,你怎麼能叫我小娘呢,我只是個通房。”
“不過一個稱呼,你早晚要嫁進我們聶家,早叫晚叫都是一樣的。”聶母也發話了。
就這樣,秦婉柔半推半就的坐在了聶雙菱跟聶右之間。一副可不是我坐,是他們硬叫我坐的為難模樣。
桌上八菜一湯也算是豐盛,但都是些家常菜,想吃更名貴些的吃食卻是不能了。
聶家從前是農戶,並沒有什麼祖產鋪面。這幾年玉曼當家,自己也往裡貼補了不少。要不是玉曼,就連這八個菜都難。
席間,秦婉柔不是給這個夾菜,就是給那個添湯。蘇曼可不管這些,自顧自的吃著香甜。
聶母瞥了蘇曼一眼,耷拉著臉道,“婉柔名義上是通房,但對我兒有恩,也不能太委屈她了,趕明兒叫人來給婉柔制一些衣裳頭面。”
秦婉柔一臉謙卑,“婉柔不過是個通房,身份低微,不值得太夫人如此。”
“那怎麼行,你溫順恭敬,是最孝順不過的了,我自然疼惜你。”聶母意有所指,目的就是敲打蘇曼。
蘇曼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含笑道,“既然太夫人如此疼愛你,願意動用自己的體己貼補妹妹的妝奩,妹妹就不要推辭了。”
聶母一愣,下意識道,“我什麼時候說用我自己的體己了。”她惱怒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是不想動公中的銀子給婉柔用嗎?”
聶右也撂下了筷子,一副你給我好好解釋的模樣。
蘇曼嘆了口氣道,“母親,您錯怪我了,我跟妹妹十分投契,怎麼能不捨得給她置辦頭面呢,只是將軍今年的俸祿早就用完了,現在府裡的瓜果糧食都是賒賬的,我雖有心給妹妹添妝,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聶右皺眉,“我的俸祿足足一百八十兩,怎麼可能說用完就用完?從前我跟爹孃在鄉下,一年都花不了幾兩銀子,你打量我好糊弄不成。”
“將軍既然有疑問,那就看看賬簿吧,每一筆款項都登入在冊。”蘇曼轉頭,“瑛姑,去叫管家,把府裡的賬本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