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探花往往相對年輕一些。
科考一途,三鼎甲往往都是三四十歲。
榜眼與探花,僅相隔一個名次,卻有可能相差十歲以上。
而無論何時,年輕都是本錢,榜眼與探花的含金量,還真不太好區分。
趙禎含笑點頭:“有功於國啊!”
“有功便賞。”
趙禎起身,抽出一張宣紙,執筆潤墨,洋洋灑灑幾個大字躍然紙上——社稷之臣!
墨水一干,老太監就連忙抬起宣紙上的書法,讓韓章觀看。
韓章一驚,連忙行禮:“謝陛下賜下墨寶。”
趙禎點了點頭。
韓章政績不小,但他已經是正二品的禮部尚書,往上就是入閣。
作為君王,哪怕他心中屬意於韓章,卻也不可能下場去拉偏架。
天子,永遠是規則的最大受益者,他不可能自掘墳墓。
因此,韓章要入閣,只能自己去政鬥。
出於彌補和賞賜,乾脆賜予一副墨寶,作為嘉賞。
趙禎的意思,韓章心裡一清二楚。
是以,韓章恭謹受了墨寶。
君臣敘話,卻是絕口不提內閣的事情。
.......
是夜,樊樓。
胡姬起舞,琵琶輕吟。
朱紫斗酒,狂士題壁。
不時有上榜學子以箸擊盞,吟誦“春風得意馬蹄疾”,亦有落榜學子眼中泛紅,蘸酒狂書“仰天大笑出門去”,引得不少人連聲喝彩。
笑語連連,談天說地。
一時間,望上去又是嘈雜,又是熱鬧。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淮左學子。
自午時看了黃榜,出於慶賀之意,江昭就喊上了淮左學子,以及蘇軾、蘇轍等幾個新近結交的友人,一起設宴飲酒作樂。
因為時間問題,會試過後尚有殿試、庶吉士考試。
考了試,也不乏一些人急著返鄉。
屆時,這些朋友的時間會變得非常散亂,那段時間很難再湊齊人。
也因此,春闈過後、殿試以前的這十天左右的時間,就是最好的慶賀時間段。
江昭立於左首席位,持箸拈著一塊微焦的瘦肉,沉心品味。
這是樊樓正在研製的新奇做法,熱鍋少油煎制,非蒸非炸,名為煎卻又不似煎。
既有蒸菜的鮮嫩,又有煎制的焦香,具體口感,更是可依大廚的水準來掌握。
這是一種偶然間發現的做法,別有新奇滋味。
不過,因做法尚未被徹底掌握的緣故,樊樓並未正式對外售賣。
畢竟,熱鍋涼油這種東西,掌握好了自然是別有新奇滋味,可要是掌握不好,那就會讓人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