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道輔則是孔聖人的四十五世孫,官不大,權也不高,但身份相對特殊。
范仲淹、歐陽修,孫復都是他舉薦過的人才。
范仲淹與歐陽修無須多言,一位曾位列臺閣,一位則是文壇領袖。
孫復,也即為江昭揚過名的大儒,他有一個學生,名為文彥博,已是位列臺閣。
此外,晏殊有一個女婿,名為富弼,百官之首。
單就上述的幾個人,足以證明晏殊是何等的善於識人。
除此以外,將來還會出現兩個人,證明百官其上諡號為“元獻”是何其的高明。
一個叫張方平,一個叫王安石。
張方平暫時聲名不顯,但他非常能熬,三朝元老,未來也是有機會入閣的人物,且極力舉薦過“三蘇”!
宦海一途,一向講究“不光你得行,說你行的人也得行”的特色。
而張方平,曾經是蘇軾、蘇轍兩人的仕林伯樂。
並且,就江昭所知,張方平也是韓系的人。
慶曆新政一事,致使張方平一路貶謫,滁州、江寧、杭州、益州幾地為官。
而因新政失敗的緣故,張方平似乎產生了心理陰影,行政風格慢慢偏向於保守。
王安石,宰輔之資。
如今,哪怕不算上尚未起勢的張方平與王安石,單單注目於富弼、韓章、范仲淹、歐陽修、文彥博幾人,也可窺見晏殊的關係網究竟是何其的逆天。
元獻二字,實在是妥帖。
這樣的大人物病逝,不免又是一場哀悼。
江昭作為名正言順的徒孫,自然是得悼念。
一首《鷓鴣天·祭司空》,質量上乘,一句“天下謂公真宰相”,盡是讚譽之意,又引起一定幅度的傳播。
十月,禮部侍郎王堯臣喪母,告假守喪。
這位是韓系的老人,韓章特意書信一封安撫,江昭也以晚輩的身份書信一封送去。
因是守喪事宜,並非本人去世,且王堯臣也並非位列臺閣的人物,其老母親逝去的訊息也就沒怎麼引起仕林轟動。
江昭書信一封過去,也有韓章的授意,主要是為了讓王堯臣知道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並留下一個好印象。
畢竟,以江昭的名望,未來的下限就是治學一方的大儒,上限則是以黨魁的身份治政天下。
既然是衝著“黨魁”的路子發展,那安撫黨內的核心老資格人物,也是必須得做的事情。
一旦黨內老資格人物都認可了這麼一個人,那黨內資源就會大量傾斜。
譬如,若是仕途的晉升到了某一個關鍵時刻,政績上卻有些欠缺,那麼就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來幾個韓系的“貪官”成為新的政績,助力仕途一片平坦。
這就是屬於未來黨魁的待遇。
不出意外,丁憂期間的王堯臣回了信。
江昭他的名聲實在太大,冠絕年輕一代,王堯臣不可能不接受他的善意。
說到底,未來是年輕人的,老資格也是年輕人慢慢發展而來,新的年輕人需要老資格的認可,老資格又何嘗不需要年輕人釋放的善意?
至和二年,正月,韓章移河東路安撫使兼併州知州,領兵部尚書銜,正二品。
幷州為邊疆,再掌軍伍之事,臨近契丹。契丹無端侵入疆土,韓章大敗之,重拾山河。有貪官廖某,為人貪恣,仗勢不法,韓章政斗大敗之,官家召廖某入京,施以鞭刑。
同年,海惜蕊來信,希望為江昭尋覓姻緣,江昭並未推辭。
嘉佑元年,韓章解除邊軍禁耕令,開墾良田萬頃。
二月,韓章以疾,任河北路安撫使、返鄉相州,兼任相州知州。
官家聞之甚是關心,韓章再領禮部尚書銜,正二品。
時光荏苒,五年逝去,已是嘉佑元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