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鷹趕路趕了許久,終於打算停下來歇一會,順便吃些幹糧飽腹。他坐在樹杈上,和一大片綠色融為一體,粗粗一眼掃過,根本看不出他的身影。
他邊啃著幹糧,邊想著這次的目標,他這次要去臨安桐縣是青面手指定的,目的就是去拿桐縣鎮上一名富紳府上珍藏的藥材——連理枝。
……除此之外,他也有些私心,想見見這段時間正在桐縣的徐安歌——寧遠。
二十年前,他們正是在臨安桐縣相遇的。
孟鷹安安靜靜吃東西,可不遠處卻傳來一陣喧鬧,他遠遠望去,發現是一夥行路的鏢師跟山匪槓上了。他聽力好,不必動用內力就能聽清兩方在喊著什麼。
山匪頭頭對著鏢隊滿滿當當一箱的鏢物垂涎欲滴:“不知是哪兒路來的兄弟,竟不給爺爺我留下點供奉!”
山匪一般是逮著好欺負的隊伍可勁兒剝削的,可最近天太熱,過路人太少,以至於山匪沒糧食進賬,連山匪頭子的臉都餓綠了,才會逮著這一個鏢師隊就躍躍欲試著下手褥一遍。
山匪這頭人有大幾十個,且各個人高馬大,肥膘加身,看著就非常重量級,而鏢隊則是一溜不過十幾人的勁裝漢子,不高也不胖,看著就弱勢一些。
領頭的鏢師蒙著黑色頭巾,滿面胡茬,冷笑道:“老子帶鏢十幾年,就沒碰到過能讓我交過路費的。”
山匪平日作威作福慣了,碰上的都是平頭百姓,還沒踢過鐵板,膽子也格外地大,直接就吼:“那今天你爺爺就讓你見識見識!”
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方很快放棄了文明交談,直接幹了起來。山匪操著刀,鏢師輪著棍子,兩方人馬直接攪到了一起,一場混戰——或者說單方面碾壓的鬥毆就開始了。
鏢隊裡的漢子雖然身形不壯,可一個個都是練家子,對上只懂得輪刀的山匪,結果可想而知。
鏢師裡一眾小年輕像是被天氣憋壞了,難得找到一個撒氣的家夥,真是恨不得使上全身的力氣去揍。小夥子們揮著棍子,從招式中看得出皆是一個路數——直接簡單粗暴,逮著肉多的地方死命兒地打,一棍棍輪得實實的,就像菜市場裡的屠夫在砧板上剁肉——那聲音,酸爽得不行!
不過這兩方的血肉碰撞,在前世是宗師、今生也到了後天高手境界的孟鷹眼裡,不過就是菜雞互啄……
不對。
孟鷹默默想著,可能更像菜雞啄米,畢竟膘肥體壯的那一方被暴打到一點回手之力都沒有了。
正當他興致缺缺地要將眼神移開時,戰局突然産生了變化——突然有名青衣年輕人從一旁的樹叢中鑽出來,加入了戰局!
孟鷹突然起了興致,因為他很明顯感覺出這個年輕人是直接從遠處運輕功趕來的!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必定是練了武林中極上乘的輕功,移動身形神速卻無聲。
青衣年輕人手握一劍鞘,先是在混戰中橫切一記,將所有黏著鏢師混戰的山匪都剝了出去,還順便讓他們在泥地上摩擦滑行了七尺。
打得正歡的鏢師們還沒反應過來,青衣年輕人又上了第二招,他運著輕功,飛快變換著方位,給滿地滾的山匪一人一腳飛踹,落下後,山匪們竟然神奇地落在了一起,疊成了個人堆——就好像小孩過家家時用石頭塊疊成的石頭塔,歪歪扭扭卻神奇地立起來了!
被搶了對手的鏢師們大張著嘴巴,看著那青衣年輕人風度翩翩地落地,揚袖一甩,對鏢隊友好地微笑:“小子初出江湖,路見惡人強擄無辜之人的錢財,難免就想出手相助。諸位莫怕,這群山匪怕是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找你們了。”
鏢師一行:“……”方才是他們快把山匪打趴了,沒錯吧?!他們怕什麼?
而坐在樹杈上的孟鷹僵住了,他的視線緊緊地黏在了那年輕人身上——那是寧遠,是尚年少的徐安歌!
作者有話要說:
鏢師:無恥,搶怪!
感謝讀者“白.”的營養液,ua!